折陽皺眉,故意冷聲說道:
“怎麼了?這會兒還委屈上了?你昨晚翻騰那些東西的時候不是挺快樂的嗎?”
“我錯了。”荊懸終於出聲,鼻尖一點一點地蹭著折陽的頸窩,聲音很輕也很溫柔。
折陽微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只是神情可見的軟化下來。
荊懸和折陽幾乎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荊懸還比折陽大五歲,對於拿捏折陽這件事,他一直很擅長,哪怕他少了一半的魂靈,這也是融進他骨血中的習慣。
比如以退為進,在折陽生氣的時候主動軟下來求原諒。
折陽抬手搭在了荊懸環在他身前的手臂上,他告誡自己不能心軟,這骨頭架子花花腸子可多著呢,可他一回頭,看到那一牆的照片,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折陽問,語氣也輕柔了下來。
荊懸機敏地發現了折陽的軟化,磨蹭脖頸面板的地方從他的鼻尖變成了他的薄唇。
“獎勵,我的,我的,我的……”
他一連聲地說著獎勵,每一句“我的”都比上一句要輕柔,不像是在要求,倒像是在祈求。
折陽受不了荊懸如此,他輕咬自己的下唇,猶猶豫豫地說道:
“就……只允許你親一下……就一下啊!不許多親!不許……”
剩下的話折陽說不出來了,因為荊懸一口咬在了他的頸窩。
痛感消失後被放大的麻癢格外明顯,順著頸窩一路鑽進心口,在心臟裡繼續鬧騰著,沒完沒了地撩撥著他,讓他的四肢都失去了力氣,癱軟在荊懸的懷抱。
折陽抬手,指尖探進荊懸的髮絲,想要用力抓住又忍不得,只能按著他的額頭往後推。
“說好了就親一下,你停下,停下呀……”
折陽最後的尾音已經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軟糯一片,就像曾經他纏著荊懸那般。
荊懸微微抬頭,眸光裡閃過一片紅,像是曾經他還未長血肉時漆黑眼眶裡的紅光。
他此時緊摟著折陽,唇齒在折陽的脖頸間不斷碾磨,模樣看起來和死守自己獵物的邪祟惡鬼別無二致,哪有半點曾經雅正深粹、君子端方的儲君模樣。
雅正端方都是給外人看的,荊懸的本質就是佔有。
佔有他喜歡的,佔有他想要的,佔有他愛的。
佔有他的折陽。
折陽四肢發軟,慢慢坐在地上,好在荊懸混沌的大腦裡還保留著不傷害折陽的念頭,他一個用力,直接將折陽抱了起來頂在門上。
他不斷在折陽頸窩碾壓、侵略的薄唇也換了個地方,改為攻略折陽肉嘟嘟的雙唇。
這對於折陽來說,是一場一開始就註定潰不成軍的戰爭,折陽的城門不堪一擊,微仰著頭,後腦勺墊著荊懸的手,他無意義地踢了兩下小腿,甚至還被荊懸捏著腳踝警告他不許亂。
“你……”
在攻城略地中,折陽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想要斥責荊懸,想要怒罵他,想要阻止他,可他只有機會說出一個“你”字,剩下的話荊懸哪會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折陽被荊懸正面抱小孩一樣抱在懷裡頂在門板上,他看著牆上掛著荊懸的照片,那裡面的荊懸戴著不同種類的動物耳朵,每一張照片都看起來無害又委屈……
可那都是表象、都是騙局,他居然信了荊懸的示弱,信了他的無害和委屈。
荊懸是儲君,他是差一點就當上帝王的人,他有著深不可測的心機和算計,他永遠不會讓自己沒有退路。
但在和折陽的博弈裡面,他總是讓自己吃虧,總是讓自己站在下風,雖然……折陽的角度看來事情並不是如此。
以為再一次將獎勵這回事賴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