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幫我把糖糖要回來呀,我想吃糖……”
折陽被哭聲吵得頭疼,眉頭微皺,說道:
“我看這鬼是在替天行道呢,就你們這一個個的滿口蛀牙,還天天吃糖呢。”
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白骨,見折陽皺眉,立刻散出幾縷黑氣,直奔幾個小豆丁。
布偶貓要嚇死了,使勁抓了把折陽的褲腳。
折陽反手握住荊懸的手,稍稍用力捏了捏。
“荊懸。”
幾縷黑氣立刻停頓在空中,突然轉彎直奔折陽,輕輕擦過折陽領口露出來的脖頸鎖骨,又順著領口鑽了進去,一路撩過脊背才慢慢消散。
折陽只覺得脖頸、脊背像被一隻冰涼的手慢慢撫過,抬眼狠狠瞪了荊懸一眼。
瞪完荊懸,折陽又去看那幾個小豆丁,冷聲說:
“行了,都別哭了。”
幾個小豆丁抽噎著停下來,一個個淚眼汪汪地看著折陽。
折陽勾唇輕笑,笑得滿是惡意:
“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幫你們去打鬼了,我也想吃小孩,特別想吃你們這種吃了很多糖的小孩,這種小孩最好吃了,肉又甜又香……”
不等折陽把話說完,幾個小孩紛紛尖叫著跑開,轉眼就沒影了。
布偶貓驚訝的張著嘴,半晌才說道:
“你……就算討厭人類,你嚇唬幾個小孩幹什麼啊!再說了,你不給他們傘嗎?不幫他們解決那個鬼嗎?不要他們的供奉功德嗎?你不想幫那個骨頭架子恢復正常了?”
折陽停下腳步,看向一直絮絮叨叨的布偶貓。
布偶貓立刻閉嘴,夾緊尾巴跟在折陽身邊。
它就這麼跟著折陽回到傘鋪,看著他在店裡立了個屏風擋住門口,免得荊懸的模樣讓別人看見,然後坐在那裡慢悠悠的削傘骨,彷彿沒有這回事一般。
折陽貪涼厭夏,如今荊懸在身邊,就是一個移動的天然製冷機,溫度宜人還聽話,他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將急得原地轉圈的布偶貓忽視徹底。
他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那幾個小孩子,而是搶了小孩糖果的鬼。
剛剛荊懸被折陽兇了,這會兒正老實,坐在折陽身邊緊緊靠著一動不動。
折陽心裡滿意,正想開口表揚一下荊懸,就見兩根細長慘白的手指骨悄悄探了過來,揪住了折陽的衣角,小心翼翼地模樣,甚至不敢太用力。
見此情景,折陽移開視線,全當沒看見。
復活後的荊懸變化很大,不僅變得過分粘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對小孩子動手,完全是極厄邪祟的做派。
這事想來諷刺,荊懸為救黎民百姓身死,復活後卻成了只知殺戮無視生命的邪祟。
一直到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折陽才放下手裡快紮好的傘骨站了起來。
他走到一排排油紙傘前,挑了一把傘面繪滿了向陽花,風格偏現代的油紙傘拿好,走出傘鋪。
布偶貓見折陽要出門,立刻跟上,天知道它這一下午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折陽心裡打著什麼算盤,它想問又不敢,只能乾著急。
此時見折陽拿著油紙傘出門,布偶貓就知道這事還有轉機。
折陽領著一白骨一貓徑直去往幾個小孩說過見到鬼的小巷,去的路上天慢慢黑了,路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因這裡偏僻,一路上也沒遇到幾個人。
等到了地方,折陽左耳的銅鈴耳墜幾聲脆響,他遠遠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身影蹲在地上寫寫畫畫。
那身影蹲在路燈下,腳邊沒有影子,伸出來在地上寫畫的手指青紫,一看就不是正常人。
聽到腳步聲,那身影慢慢抬頭,臉幾乎被頭髮擋住,隱約能看到漆黑的眼珠。
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