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肉沒長全,平時折陽也就給他套一條褲子,連內褲都沒有,此時褲子脫下去掉在腳邊,從上到下一覽無餘。
荊懸側著頭,垂下眼簾,面上罕見的有了一絲難堪。
折陽可算是知道荊懸為什麼磨磨蹭蹭不讓他看了,不是不好意思,是他壓根沒長。
這回的功德按理來說不算小,可也只讓荊懸從小腿一路長到了腳,小腿往上到腰際的地方都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折陽沒忍住彎了彎嘴角,笑意含在了唇邊。
荊懸見折陽笑他,只覺得更難堪了,彎腰提起自己的褲子,好好一個極厄邪祟,走出去能把惡鬼嚇得渾身發抖、四處逃竄的存在,在折陽面前緊張得連褲子都穿不好。
折陽也不難為他,他也是男人,沒有這種東西這回事怎麼想都挺丟人的。
他走過去,彎腰幫荊懸把褲子穿好,拉拉鍊的時候抬頭看了眼荊懸,笑眯了眼睛: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想讓我看的?”
荊懸側開頭,半晌點了點頭。
折陽慢吞吞地給他係扣子,繫好釦子指尖勾著褲腰還幫他往上提了提。
“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這不是省了內褲麼,畢竟我們傘鋪還是挺窮的,入不敷出,就靠你那點遺產過日子。”
折陽說的靠荊懸的遺產過日子可不是假話,他自己的家當時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也就荊懸那裡的一些東西可以拿出來賣一賣,怎麼說也是老古董了,賣一件夠他們傘鋪維持好久了。
至於以後的事情……他一個大活人總不會餓死,再說現在不是還有荊懸麼。
對於這方面的事,折陽還真沒怎麼擔心過,況且他物質慾望不高,這九百年心心念唸的都是怎麼復活這個骨頭架子。
布偶貓和樂安眼看著折陽生氣進去,又看著他領著白骨輕鬆愜意地出來,一人一貓紛紛感慨,這男人的臉不也是四月的天,說變就變。
正在折陽領著荊懸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幾聲巨響,像是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連串的爭吵聲。
折陽一行人紛紛走到傘鋪門口觀望,就見隔壁叫衛迭意的黃毛青年正對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個男人大打出手,只是他拳拳落空,反倒讓那高個男人踢了好幾下肚子。
古玩店的店主蔣暮一臉著急慌張,攔這個也不是,攔那個也不是,看到折陽一行人出來,立刻求助地看了過來。
面對臉色蒼白的青年求助,折陽當他是空氣,平平移開視線,倒是對正在打架的兩兄弟挺感興趣。
衛迭意又被高個男人一腳踹開,拎起一塊石磚就要往那男人的腦袋上拍。
“衛舒雋我跟你拼了!小爺的肚子你也敢踹!”
被叫做衛舒雋的高個男人仗著人高腿長,不僅一腳踢飛了衛迭意手裡的石磚,還揪著衛迭意的衣領,照著他的肚子又給了好幾拳。
“怎麼跟你哥說話呢?我平日裡是怎麼教導你的?”
衛迭意被揍得齜牙咧嘴,捂著肚子躲在了蔣暮身後。
“你是我哥!又不是我爸!你管得也太多了!”
“長兄如父,我就是你爸!”衛舒雋說著還要上手。
蔣暮趕緊出聲阻止:
“衛大哥!你先別動手!迭意已經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去做,天天往你這古玩店跑?”衛舒雋似乎對蔣暮很有意見,奈何蔣暮到底是個外人,他能教訓衛迭意,卻不能教訓蔣暮。
折陽一行人站在傘鋪門口看熱鬧,衛迭意自覺丟臉了,忍不住衝折陽喊道:
“看什麼看啊!沒見過兄弟打架啊!回你們店裡去,別在這裡湊熱鬧!”
看到衛迭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