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上件深灰色長袖,下身仍是黑色長褲,再一看,前頭穿的那一身已經被扔到垃圾桶裡。
「你還難受嗎?其實最好不洗澡的,容易高反。」喬阿坐在床上,剝開一個橘子。
「沒什麼事了。」
「那我們出去逛逛吧,我剛剛上網搜了一下,三年一次的賽馬節被我們碰上了,運氣太好了。」
「不去。」賀薄文擰開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掉大半瓶,難為他一天沒喝水,也是真能忍。
「那我自己去了。」喬阿睨著他,著重強調:「去看套馬的漢子,肯定超帥。」
賀薄文放下瓶子:「走吧。」
喬阿將橘子皮投進垃圾桶,跳到賀薄文面前,塞兩瓣進他口中:「甜嗎?」
「嗯。」
「走。」
剛轉身,被男人拽了回來:「把頭髮吹乾。」
「不吹了,出去一會就幹了。」
他把喬阿塞進衛生間:「不幹不走。」
喬阿拿起吹風機,沖他的頭吹一下,賀薄文別過臉去:「別鬧。」
「你幫我吹。」她貼過去,蹭了蹭他的身體,撒起嬌來,「你幫我。」
賀薄文把她推至一步開外,轉了個身,拿起吹風機操作起來。
喬阿高興地搖起來,被輕輕敲一下腦袋。呼呼的風聲裡摻著他溫柔的聲音:「別動。」
喬阿立正站穩,看著鏡子裡身後的賀薄文,邊撥弄自己的頭髮邊吹著,一臉認真。她最喜歡這個男人專注的樣子,心裡像化了蜜一樣,快要從眼裡、口中溢位來,把自己甜得渾身發軟,忽然往後倒去,撞在他結實的腹部。
賀薄文將人扶正,下一秒,柔軟的身體再次倒回來,他握住她纖細的後頸,注視鏡中的笑臉,警告道:「再倒我就讓了,摔痛了別叫。」
「哦。」喬阿緊抿唇,憋住笑。
……
班戈的海拔有四千七八,雖然目前身體沒異樣,但保險起見,賀薄文還是帶了個氧氣瓶。
兩人開一輛車過來,放到停車場,步行前往場地。
賽馬節是藏族人較為盛大的活動,搭上滿滿幾列大篷子,有的做燒烤或藏式美食,有的賣衣物、飾品,有的擺上套圈、射擊等小遊戲,甚至還把鬼屋、大擺錘搬了過來。
到處是藏族小孩、老人和年輕男女,草地不怎麼幹淨,不經意就會偶遇一坨馬糞。他們穿過層層攤位,往歌舞臺去,此時當地人正在進行舞蹈比賽。
喬阿拽了拽賀薄文,指著不遠處一個藏族小夥說:「他好帥,你幫我和他拍照。」
賀薄文不理她,拿起氧氣瓶吸了口。
「你丟死人了,我不要跟你走一塊兒。」說著就往前跑去。
「慢點。」
喬阿不理他,到圍觀比賽的人群裡,望向舞臺。正在群舞表演,男女都穿統一服飾,隨音樂整齊歡快地舞動。
賀薄文不想靠近這麼多人,在遠處守著。
高原風烈,紫外線又強,本地人面板大多糙黑,喬阿雖一身藏裝擠在人群中,但又白又高,格外顯眼。
忽然,一個個子不高的藏族小夥來到她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她還笑了起來。
有點不爽。
賀薄文上前,只聽到小夥說了句:「你好白。」
更不爽了。
他拉住喬阿的胳膊,把人拽了出來,朝笑盈盈的小夥點個頭,拉著喬阿就走了。
「你吃醋啦。」她高興地仰視他的臉,「餵。」
賀薄文冷冷道:「沒有。」
「你就是吃醋了。」
「沒有。」
「還不承認。」喬阿故意甩開他,「那我去把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