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走過去,站到門邊。只見賀薄文立在廚臺前,正在切西藍花,光從窗戶照進來,鋪在他側身,整個人像鍍了層金光。
喬阿頭一回見到這麼有人間煙火氣的小文叔,扒在門口看了許久,直到……
「流口水了?」
喬阿立馬站直,手背到身後,微微抬起下巴,裝腔作勢地往裡走:「誰流口水了。」她站到賀薄文旁邊,往鍋裡瞥一眼,「呦,燉雞呢。」
「鴨 。」
喬阿管它是雞還是鴨,就是燉了頭豬她都喜歡。提了下眉梢,瞄賀薄文一眼:「能吃嗎?」
「不能,有毒。」
「嘁。」喬阿各處瞄兩眼,目光又回到到賀薄文的手上,他這骨骼分明,又長又細的手切起菜來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
「出去等著,別礙事。」
喬阿本打算約東東見一面,順便吃頓飯,現在她哪都不想去,就想嘗嘗這鴨有多難吃:「那你忙。」
賀薄文連個聲都沒吭。
喬阿默默走出去。
客廳沒有安裝電視,她躺在沙發上翻今天的報紙。
良久,賀薄文端著食物出來,喬阿聽到動靜趕緊迎過去,殷勤地剛要伸手接,賀薄文把碗舉高:「讓開,燙。」
喬阿側身乖乖讓路,她剛要坐下,賀薄文又吩咐:「盛飯去。」
「好。」立馬起身。
不嗆人,也聽話了。他看著往廚房去的女孩,欣慰地笑笑。
孩子長大了。
賀薄文做了一葷兩素,看上去皆很清淡,這樣的賣相併不能勾起喬阿的食慾,她的口味偏重,可賀薄文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喬阿夾了塊肉嘗嘗,果然是賀家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味道,卻也沒到咽不下去的程度。唯一可取之處就是它是賀薄文親手做的。喬阿一口接一口,全靠愛屋及烏。
賀薄文安靜吃飯,嚥下最後一口蔬菜,喝完半杯水才說:「我離家幾天,明天下午走,今晚送你去我爸媽那住。」
一頓飯吃得喬阿昏昏欲睡,這句話卻頓時將她點醒,幾乎是嚎叫著喊出來:「我不去!」
賀薄文愣是被她嚇得一驚:「我不聾,你也要學會剋制情緒,不要毫無顧忌地忽然吼出來。」
喬阿放下筷子,重複一遍:「我不去。」話音剛落,她又反應過來,問:「你去哪?」
「洛陽。」
「河南啊。」
「嗯。」賀薄文有意逗逗她,並未就此定下,又說:「給你三個選擇,一,自己在家安穩待著。二,去我媽那,等我回來正好過年,也過去住兩天。」
喬阿沒等他宣佈完,搶答:「我跟你一起去洛陽。」
賀薄文沉默幾秒,淡淡笑笑:「去收拾衣服,兩天,別帶多了。」
喬阿愣愣看著他,本以為要唇戰三百回合,這叫人完全想不到啊。
「就答應了?」
「那我不答應?」
「你中大獎了嗎?怎麼突然這麼好?」
「怕你學瘋了,散散心也不錯。還有,我一直忘了問你,你最近大半夜總在房裡走來走去幹什麼呢?」
喬阿哪顧得上他的問題,她要去旅遊了!要和賀薄文一起去洛陽了!她已經兩年沒出去玩過了!啊啊啊啊啊啊!
喬阿激動到沒地兒待,直接起身張開手臂朝對面的男人撲了過去。
賀薄文偏身躲過去,淡定起身,骨節敲了兩下桌子:「碗你洗,水池擦乾淨,不允許一點水跡。」
喬阿撲了個空,嘟囔:「你怎麼每次都能躲開?」
賀薄文笑笑走了:「你這小腦袋瓜子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
「那」她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