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側身，仰臉看他。
&ldo;許邵東，我不怕。&rdo;
他低下頭。
&ldo;我怕‐‐程瀟‐‐我怕。&rdo;
沉默。
她抬手，撣了撣他的衣服，
她墊腳，拂去他頭髮上的積雪，
她站平，淡淡的望著他。
&ldo;雪大了‐‐你回去吧&rdo;
又沉默。
&ldo;我就是來看你一眼‐‐現在我看到了‐‐該回去了。&rdo;
&ldo;你打電話給我‐‐或者‐‐我打給你。&rdo;
&ldo;程瀟。&rdo;
他碰了下她的手，握了一下，鬆開，&ldo;給我點時間。&rdo;
她抬起頭，&ldo;我懂，你好好照顧自己。&rdo;
他摟住她，懷抱輕輕，暖暖。
氣味還是當初的，乾淨，好聞。
&ldo;你去我的畫室了?&rdo;
&ldo;嗯。&rdo;
程瀟笑笑，&ldo;我毀了你的畫。&rdo;
他沒有說話。
&ldo;那張沙漠，我在畫裡加了一個人。&rdo;
他閉著眼，輕吻她的頭髮。
&ldo;回去吧，許邵東。&rdo;
他仍擁抱著她。
&ldo;我會處理好的‐‐&rdo;
&ldo;程瀟‐‐我明白你的心。&rdo;
耳邊，他的聲音低低的，很柔情，很平靜。
&ldo;我也愛你。&rdo;
雪花飄飄，
阻隔著他們。
他們背對著，朝相反的方向行走。
程瀟突然回頭，
遠遠的看著他，
等啊等，
等啊等。
他始終沒有回頭。
可是啊，你是盲人，你不回頭，我不怪你。
太陽升起，
照在他的身上，
她的目光從他的背上滑到地面，
那幅畫少了什麼?
少了什麼?
她彎起了嘴角。
‐‐樹影。
三小時前。
他立在她家院子外，足足十分鐘。
思考，糾結，踟躕。
終於，
按下門鈴。
&ldo;哥!你來了!&rdo;
&ldo;寧寧，程，&rdo;
&ldo;啊，嫂子不在，不久前她出去了。&rdo;
四秒，他&ldo;哦&rdo;了一聲。
&ldo;進來等她吧，哥。&rdo;
&ldo;算了。&rdo;
&ldo;你和嫂子吵架了嗎?&rdo;
他沒有回應。
顧寧噘了噘嘴，想起那些照片來，也沒有多問。
&ldo;寧寧，最近有些事挺棘手的，我沒辦法老來，你嫂子那裡，麻煩你替哥多照顧照顧她。&rdo;
&ldo;我知道，哥，你放心吧。&rdo;
&ldo;謝謝你。&rdo;
&ldo;別這麼說，哥。&rdo;
&ldo;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