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很累,靠著走廊上的藍色椅子。
江荷握著她的手,靜靜的,一聲不吭。
程旭站著,在她的對面。
醫生第二次來催了。
&ldo;準備好了嗎?&rdo;
程旭走過去,手放在她的肩上,&ldo;瀟瀟,去吧。&rdo;
她仰起臉,淡淡的看了眼他,對醫生說:&ldo;可以讓她陪我嗎?&rdo;
醫生剛要搖頭。
程旭說:&ldo;拜託。&rdo;
醫生雙手插在口袋裡,來回看了他們幾眼,嘆了口氣,點頭,就進去了。
程瀟站了起來,低著頭往裡走。
江荷扶著她,對背後的程旭無聲的說:&ldo;放心吧。&rdo;
程旭點了下頭。
她一直拽著江荷的手,冰冷的手術室,彷彿能把人的心給凍死。
江荷蹲在她旁邊,凝視著她的臉,&ldo;二瀟,很快就過去了。&rdo;
程瀟眼神空洞,盯著屋頂,眨也不眨。
忽然,她緊閉雙眼,手緊張的有些發抖。
&ldo;江荷。&rdo;
&ldo;江荷……我怕。&rdo;
眼淚從眼角擠了出來,流進頭髮裡。
江荷忍不住撇了下嘴,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去擦她的眼淚。
聲音啞了,&ldo;二瀟。&rdo;
醫生很慈祥,柔聲說:&ldo;別怕,不疼的。&rdo;
程瀟睜開眼,眼淚順著眼角不停的流。
燈光,模糊了……
程瀟手機在家,程旭不讓她碰,ipad也不給她,每個白天,除了睡覺還是睡覺,這導致了半夜她經常失眠。
她總坐在窗戶前,看著十六樓下的夜景,她知道,總有一天,他會站在燈火闌珊處看著自己,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找她。
回來的第四天。
顧寧領著一袋水果來了,後面跟著小馬,程瀟不怎麼記得他的長相,只記得他是個賣電動車的,性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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