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嚥了口氣,看向那群觀眾,又看向秦樹,看他的口型,似乎在說,
&ldo;不要害怕,我陪著你。&rdo;
林冬低下頭,看著腳下華麗的舞臺,有些恍神。
拋開那次失敗的演出,已經十年了。
十年,
十年前。
她閉上眼睛,似乎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
那麼多年了。
我到底在畏懼什麼?
手臂輕輕抬起,她踮起腳尖,繼續轉動了起來,動作輕盈,揮灑自如,柔軟的身體仿若無骨頭,卻又飽含了巨大的力量,跟隨著音樂的節奏,一氣呵成。
舞罷,世界一片安靜。
最大的阻礙,不過是我自己。
臺下陣陣掌聲。
林冬愣在臺上,睜開眼睛,看著那群為自己鼓掌的觀眾,突然間熱淚盈眶。
她突然從舞臺上跳了下來,撲在他的身上,秦樹差點沒站穩,抱著她往後退了兩步,&ldo;唉,你要壓死我。&rdo;
&ldo;你騙我。&rdo;她抱著他的脖子,眼淚蹭到他的耳朵上。
&ldo;哭什麼呢?&rdo;他溫柔的對她說,&ldo;別哭嘛。&rdo;
&ldo;那麼多人看著,也不怕笑話。&rdo;
&ldo;你騙我。&rdo;
&ldo;那你打我吧。&rdo;他把她往上掂了掂,&ldo;隨便你打。&rdo;
&ldo;只要我的林冬能無拘無束的跳舞,只要你能開開心心,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怎麼樣都行。&rdo;
……
…
2
三年後,林冬回倫敦演出,結束後去看了葛西君一家,臨別前才得知,次日是何信君的忌日。
那天傍晚,秦樹和林冬一起去看何信君,這是他們三年來頭一次去看他。
與想像中不一樣,他的墳墓修的格外簡單,陰冷淒涼。
林冬帶了一束他最喜歡的山茶花,兩人沉默的看著他的墓碑,誰都沒有說話。
不必多言,到來,已是最好的寬恕了。
…
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那個英國女人,林冬不認得她,可她對林冬再熟悉不過了,女人沒有叫住他們,只是多看了兩眼,待人走遠了,才去看何信君。
她看著墓碑前的花束,笑著對他說。
&ldo;她肯來見你了。&rdo;
&ldo;你可以安心了。&rdo;
…
返程路上,林冬閉著眼,靠著車背,看上去有些疲倦,結婚三年多,她沒什麼大變化,反而有些逆生長,越活越年輕了,相反,秦樹鬍子拉碴的,眉眼裡又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味道,看著可比她大了不少,穩重而性感。
兩人坐著一路沉默不語,半晌,她突然聽秦樹嘆了聲氣。
林冬側目看他,&ldo;怎麼了?&rdo;
&ldo;有點想閨女了。&rdo;秦樹唉聲嘆氣的,&ldo;早知道就帶過來了。&rdo;
她調回頭去,&ldo;煽情。&rdo;
&ldo;你不想?&rdo;
林冬沒有回答,臉朝著車窗外。
秦樹掏出手機,翻出女兒的照片,眉飛色舞的看著,&ldo;嘖嘖,我這基因太強大了,怎麼就那麼好看呢。&rdo;
&ldo;那是比較像我的原因。&rdo;
&ldo;瞎說,我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