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灃像個人,他就又不做人了。
雞還沒叫,天還沒亮,何灃就把她叫了起來。
謝遲困得睜不開眼,被何灃攥著後領往前走,無可奈何地抱怨:“你都不睡覺的嗎?”
“睡覺有什麼意思,帶你玩好玩的。”
他把謝遲帶到一個寬敞的地方。這時,東邊的太陽漸漸冒出邊來,滿山的清露與晨霧味,雖然冷而清新,卻仍讓人提不起勁。
謝遲還困著,何灃突然丟下了她,往另一邊走去。
她眯著眼,正要打哈欠,腳上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有點疼。
何灃呢?
她掀起眼皮,轉了個圈,看到何灃立在遠處,舉著個彈弓,正對著自己。
謝遲頓時清醒了。
何灃放下彈弓,掂了掂手裡的石頭,“連夜新做的彈弓,陪我試試。”
“怎麼試?”
“還能怎麼試?”何灃又抬起手,閉上一隻眼,拉長了皮筋,“十個,你能躲過三個算你贏,帶你下山。”
“帶上我妹妹,可以嗎?”
何灃輕笑,“你先贏我再說。”
謝遲心裡是又喜又憂,十個躲三個,不算太難,可瞧這傢伙自信滿滿的那個樣,她心裡又沒譜了。
正想著,何灃提醒她:“要開始了,逃吧。”
謝遲沒有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他打得再準,如果自己反應夠快的話,也是可以躲過去的。
何灃鬆了手,石頭飛了出來,謝遲剛要閃,嘭——落在自己的左肩上。
他居然會預判!
何灃笑了笑,又抬起手,“讓你逃你不逃,我要用力了。”
謝遲轉頭就跑,變換方向走位,那石頭卻像安了追蹤器一般,一次次打在她身上。
謝遲跑累了,氣的坐在地上,不想配合他玩這無聊的遊戲。
何灃彎腰隨手撿了個小石子,朝她走近些,“起來,還有三次。”
“不來了!”謝遲扭過臉去不想看到他,“疼死了。”
“疼什麼?打的都是肉多的地方。”
謝遲賴著不動彈。
“你怎麼這麼喜歡坐地上?”
“關你什麼事。”
“起來。”
謝遲不答應。
“起來!”
何灃見她不搭理自己,用彈弓打向她的胸。
謝遲捂住胸口,惱羞成怒,“你……你混蛋。”
“混蛋?”何灃壞壞地笑了起來,“混蛋算什麼,我可是土匪,比混蛋壞百倍。”
“趕緊起來。”他又舉起彈弓,對著她的右胸,“再不起來我打另一個了。”
謝遲抓了個石頭朝他砸過去,何灃閃了下身,輕鬆躲開了,“我說過,給你十個手都打不到我。”
“那可不一定。”她來了興趣,“試試?”
何灃把彈弓扔給她,一臉不屑,“你能打到我一下就算你贏。”
“贏了有什麼好處?”
“放心,你贏不了。”
“……”
如他所料,謝遲一下都沒打中,何灃也沒為難她,帶她去打鳥。
何灃打一個,她去撿一個。
……
“三哥。”
“三哥。”
青羊子氣喘吁吁朝他兩跑來。
“可讓我好找。”青羊子一頭汗,手撐著膝蓋彎腰大喘著氣,“大早上的。”
“什麼事?”
“遠哥來了。”
“嗯?人呢?”
“院裡等著呢。”
何灃叫了聲謝遲,“回去吧。”
謝遲握著小石頭,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