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他,他的名字沒變,身體也還是他的身體,只不過無緣無故生了心臟病。
杜還笙想著想著,腦容量開始不夠了。
為什麼這種有違常理,涉及宇宙奧秘的事情,要讓他一箇中文系男大來思考啊?
他坐在副駕駛上,身體緊緊挨著門的那一邊,離開古鎮的時候,他還依依不捨地回頭看,一直到古鎮變得模糊才收回視線。
羽絨服被他脫了抱在身前,腦袋上的護耳也取了下來,紀懷安瞧著他支著下巴,手指撐在臉頰處,擠出一點肉肉。
“那是什麼地方?”杜還笙突然間瞥見窗外莊重而簡潔的建築,問道。
紀懷安眼神微動,說:“烈士紀念堂。”
杜還笙點點頭沒說話,看著走近紀念堂裡的人們,這些人手裡都拿著一束菊花,走在高懸的國旗下,最後把菊花放在臺階上。
紀念堂門口的兩個雕塑吸引了杜還笙的注意。
士兵站在破碎的戰場上,身體微微前傾,彷彿正在準備迎接下一次衝擊。
他的雙腳深深紮根於地面,顯示出穩固和力量。
他的表情緊張而專注,雙眼炯炯有神,透露出堅定和決心。
這只是一尊雕塑,杜還笙卻能看到他眼神中散不去的光芒和無畏。
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杜還笙就突然覺得心悸耳鳴,雙手幾乎痙攣地按在胸口。
車子極速剎車,紀懷安啪的一聲解開禁錮著杜還笙的安全帶。
“還笙?”
杜還笙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眼神失去了焦距,臉上立刻出了細細密密的汗。
他額角冒著青筋,抬起手,指了指後座:“......藥。”
一陣兵荒馬亂後,苦澀的藥片被含在了杜還笙的嘴裡。
他沒等紀懷安給他倒水,直接乾嚥了下去。
杜還笙摸著胸口,罵道:這小心臟,怎麼說不行就不行。
真服了。
他好好一個健康向上,陽光開朗好兒郎,到底要怎麼去習慣動不動就犯心臟病的事情啊?!
“框框”兩聲。
杜還笙一個扭臉,就看見車旁邊站了兩個身著制服的交警。
杜還笙扭臉去看紀懷安:“......”
“警察叔叔,我們不是故意亂停的,我有病,剛剛差點死了。”
杜還笙雙手扒著車門,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雙眼無辜地解釋。
紀懷安對著交警點頭說了兩句話,回頭來把車門和窗戶給關上了。
被隔絕在車裡的杜還笙:“......”
不到兩分鐘,紀懷安回來了。
“感覺怎麼樣?”紀懷安問他。
杜還笙擰開一瓶水喝了兩口:“已經沒事了。”
說完,身邊一陣寂靜。
他回頭,恰好對上紀懷安狹長的眉眼,不由心裡一跳,然後脫口而出:“你別這麼看我,搞得我又要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