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聯絡在一起。
杜還笙是熱烈的，赤誠的，喜歡小貓，喜歡騎車吹風，喜歡這個世界上所有一切新奇的事物。
紀懷安在他的床頭坐下來，小夜燈的床頭還放著幾塊石頭，是杜還笙之前去顧鏘的民宿裡撿的。
他撿了一小把，五六顆很小很光滑，被他洗得乾乾淨淨放在床頭。而
而此刻的杜還笙，生病時非常孱弱。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看著他側臉乖順地貼著枕頭。
紀懷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喉結滾動了幾下，用力地嚥下悲傷的情緒。
一抹陽光從縫隙射出，照在他泛紅的眼瞼上。
床上人的呼吸是那麼那麼的微弱，紀懷安雙手捧著他的手，垂下頭輕吻他的手指。
他在心裡說：這一次，不要離開我了。
客廳傳來幾聲急促的響動，紀懷安收斂好情緒，開門出去。
杜遠知西裝革履，剛從會議上下來，腳上踩著鋥亮的皮鞋。
“笙笙情況怎麼樣？”
他大步走過去，問紀懷安。
“睡了一會兒，就是怎麼叫都叫不醒。”
杜遠知當機立斷，“還是去醫院，我這就給王醫生打電話！”
紀懷安進房間把杜還笙抱起來，一隻手託著他一隻手給他套毛衣。
“紀懷安......”
杜還笙半睡半醒，睜開眼睛。
紀懷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一如既往溫柔對他笑，看起來很可靠：“睡飽了嗎，小懶豬。”
杜還笙鼻子裡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氣音，很明顯對這個帶有歧視的稱呼不太滿意。
剛想開口罵他兩句，就覺得自己的喉嚨堵得厲害。
杜還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結，咳嗽了兩聲終於可以說話了。
“我們要去哪裡？”
紀懷安給他戴上帽子，臂彎穿過他的膝蓋把人抱起來。
“我們去找王醫生看看。”
生病的人總有種不去醫院自己就會痊癒的錯覺，杜還笙也一樣。
況且他出院的時候還跟王醫生保證過了，這才多久就要回去，多沒面子啊!
縱然心裡很是排斥，杜還笙還是乖乖聽話，對自己被送進醫院這件事情毫無怨言。
三月的天氣，杜還笙被紀懷安裹得渾身上下透不出一點縫隙，從床上到醫院，他腳都沒有落到過地上。
中途杜遠知想要把弟弟接過來自己抱著，紀懷安垂眸看了一眼又昏睡了過去的杜還笙，搖了搖頭。
杜還笙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老地方。
他看著天花板，手掌撫摸著自己躺了很多次的這張病床，淡色的瞳孔中帶了點迷茫。
除了中途醒來的半個小時，杜還笙睡了有將近二十個小時的時間。
此時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王醫生中途過來檢查也沒能把他吵醒。
杜還笙眨了眨眼睛，想說自己難不成真是豬，這麼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