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杜還笙轉身又要回五樓。
樓梯間狹窄,他一個轉身,直接撞進了紀懷安的懷裡。
杜還笙抬頭,眼中帶著點疑惑,他在思考紀懷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不是應該在上面跟宴霄大戰八百回合,最後打不贏宴霄,只能把白念讓給他。
然後自己灰溜溜坐在地上,手背擦著嘴角的血絲,眼中帶著憤怒與不甘,看著宴霄抱著白念離開的背影,下定決心自己下一次一定會把白念搶回來的。
紀懷安低頭,看著這個一腦袋往他懷裡撞的人,“跟你說過多少遍,走路要記得看路。”
懷裡的人仰著一張略帶有病氣的臉,微微蹙起眉,說話的聲音帶著點鼻腔:“你怎麼下來了?”
紀懷安將他認真看了一遍,確認他是真的沒生病,這才回答杜還笙的問題:“看見個小朋友悄悄溜走,我追上來看看。”
杜還笙張著嘴巴:“你剛看見我了?”
他不是應該滿心滿眼只有白念嗎,怎麼會把注意力放在別的地方。
“看見了。”
杜還笙仰頭看著他,帶著點疑惑和糾結,想問什麼又不敢問的樣子。
紀懷安被他一雙大眼睛看得癢癢,在他臉上輕輕捏了一把:“怎麼了,怎麼這麼看我?”
杜還笙本來就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他是個直腸子,拐彎抹角的事情做不來。
“你剛剛不是跟白念在一起嗎,怎麼下來了?”
他其實想直接問,你是不是喜歡上白唸了。
不然怎麼會突然跑到這棟教學樓來,還準確無誤找到了白念,將人從裡面救出來。
這難道不是隻有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對方,才能及時趕到嗎?
此刻正是中午,樓梯間的陽光不算大,從牆壁的空隙中打下來一道,落在杜還笙的身後。
紀懷安看著他的時候是逆著光的,他覺得面前的杜還笙看起來像是虛無縹緲,抓不住的。
他的瞳孔顏色那麼淺,不笑的時候顯得格外清冷,透著疏離。
偏偏他的眼型又是杏仁眼,內眥鈍圓,眼神光是散開的,天真嬌憨,看著就令人心生偏愛。
“你剛剛看見我了,怎麼不叫我?”
紀懷安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追問他。
以往,只要兩人一見面,杜還笙保準兒大老遠就開始叫他。
誇張地揮著手,揚起一張笑臉,大老遠紀懷安就能看見他露出的白牙。
可今天到現在為止,杜還笙都沒有笑過。
被他這麼一問,杜還笙抿著唇,覺得自己也有點委屈。
喉嚨裡冒出一點苦澀,就一點點。
“你不是和白念在一起嗎,我就懶得打招呼了。”
白念其實是個很好的人,紀懷安也很好。
杜還笙覺得其實要是沒有宴霄,這兩個人在一起也不是不行。
可是光這麼一想,他腦子就亂得厲害。
紀懷安要是還喜歡白念,肯定沒什麼好結局。
小說裡白念從頭到尾就沒喜歡過他,甚至連一點好感都沒有,有的只是朋友間的感激。
紀懷安揉了揉他的腦袋,杜還笙的髮絲又細又軟,被太陽一曬,溫暖又順滑。
“我剛剛只是順路過來,沒想到意外聽見了白念在呼救,碰巧而已。”
杜還笙眨眨眼,原來他不是特意過來找白唸的。
看見面前的男生眼睛陡然間聚焦,嘴角輕輕牽起,心情明顯變好了不少。
紀懷安放下心來,兩人並肩往下走。
“那白念怎麼辦啊?”
杜還笙扭頭去看紀懷安的表情。
“宴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