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微皺眉頭,他雖然對“金土”這種土質並不瞭解,但是卻也明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種金土本身絕不只是土壤那麼簡單。
“後來內窖開窖,老東家規定,內窖只能存放大米酒,那就是竹清酒了。”黃複道:“內窖半年才能開一次窖,每次能夠都取最早儲藏的美酒……取一批就會放一批新酒進去補充,出來的酒雖然只儲藏了兩年,但是比珍藏十幾年幾十年的美酒還要香還要好!”
楚歡微微頷首,如此看來,這內窖的竹清酒卻是和盛泉打出名氣的根基。
“外窖的儲藏的是大麥酒、小麥酒、高粱酒……!”黃複道:“這些酒自然比不得竹清酒那般芳醇甘美,但是卻也是極好的美酒,這雲山府不少地方都會專程往我們這裡來大批買酒……而每次開內窖,各地酒樓酒肆的掌櫃東家都會趕來,就是為了搶著買咱們的竹清酒……!”
楚歡聽到這裡,總算明白了內窖和外窖是怎麼會事兒,微笑道:“多謝黃大哥指教了。想不到我們和盛泉還有這樣的風水寶窖!”
“確實是寶窖啊!”黃復點頭嘆道:“誰都知道,咱們和盛泉這處內窖,實際上就是一處搖錢樹,有了內窖,就不愁沒有銀子。可是話說話來,寶物誰都想要,咱們和盛泉有這處寶窖,固然讓我和盛泉生意興隆,可是卻也惹得許多人的妒忌。楚兄弟,你初來乍到,或許不知,自從老東家去世之後,多少人都想著法子想要佔了咱們的酒坊,有幾次這酒坊險些都落入別家之手,也幸虧大東家據理力爭,保住了這一處寶窖……!”
說到這裡,外面又傳來梆子聲,叫喊著讓眾人歇息。
黃復便不敢繼續說下去,當下吹滅了油燈,各自上床睡覺,如同往日一樣,沒過多久,屋裡就想起了黃復和牛金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楚歡依然如同前兩夜一樣,裹在被子裡面,卻留了一道縫隙,在昏暗之中,一雙眼睛可以瞧見旁邊床上的虯髯大漢。
等了沒多久,四下裡寂靜一片之時,虯髯大漢果然再次掀開被子,悄無聲息地向門外走去,如同往日一樣,順手將門輕輕帶上。
楚歡滿腹疑雲,從第一天夜裡開始,這古怪的情景就沒有中斷過。
這幾夜下來,虯髯大漢每夜都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房屋出去,而且一去就是很長時間,直到凌晨之前才回到屋中繼續睡下。
楚歡可不覺得這虯髯大漢是在夢遊。
本來這虯髯大漢與楚歡沒有絲毫的瓜葛,虯髯大漢行動雖然古怪了些,楚歡也不願意多生是非,可是這幾夜的跡象讓楚歡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
他瞧過虯髯大漢的相貌,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卻隱隱與中原人士的相貌頗不相同,楚歡心中甚至覺得,這虯髯大漢留著那麼茂密的虯髯大須,十有八九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相貌,免得被人認出他的真實面目來。
大秦帝國,西北有西梁,東北有高麗國,西梁人的相貌與秦人相貌幾乎沒有太大的分別,高麗也是差別不大,而楚歡卻可以斷定,這虯髯大漢既非西梁人,也絕不會是高麗人。
當虯髯大漢關門離開之後,楚歡也輕輕掀起被子,如幽靈般從屋內跟了出去,也是順手輕輕帶上了房門。
夜色之下,他卻隱隱瞧見虯髯大漢的身影正往西邊去。
楚歡的身形隱於夜色之中,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他的腳步輕盈,身形敏捷,藉著房屋的陰影,迅速跟上了前面的虯髯大漢。
今夜的月亮被烏雲擋著,只探出一點點邊沿,所以天地之間的光芒也是極為暗淡,幸虧楚歡的目力驚人,若是換做一般人,在這樣的夜色之下很難辨別出方向。
楚歡卻是瞧得清楚,那虯髯大漢的身法十分的敏捷,如同鬼魅一般,看不出他身材魁梧健壯,行動卻是如此的敏捷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