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打算?”琳琅冷笑道:“你可知道這樣做,會失了人心。今日的事情,你是看在眼裡的,八里堂來鬧事,沒有幾個人站出來,這是為什麼?”
梁坊主哪敢說話。
“我來告訴你,道理很簡單,因為大夥兒根本沒將和盛泉當成自己的家。”琳琅俏臉慍怒:“父親在世時,說的很清楚,咱們要想和盛泉不倒,就要讓大夥兒將和盛泉當成家。你現在讓他們吃不飽,他們豈能將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你讓大夥兒吃不飽,他們憑什麼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將手中賬本丟在桌子上,淡淡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打算,但是賬面上的銀子可沒少,甚至一個月比一個月高,如果按照張師傅所說,大夥兒每天只是吃饅頭充飢,那麼你這上面一個月的伙食開支,足夠大夥兒吃三五個月……!”
梁坊主此時依舊沒有認罪,道:“大東家,這是我管教不嚴。這廚房裡我一直是讓袁管事管著,他往上報賬,我以為他誠實,也就沒多過問,誰知道……哎,這都怪我查管不嚴!”
“袁管事?”琳琅道:“他不是你帶進來的人嗎?莫非他連你也欺瞞?”
“人心隔肚皮啊!”梁坊主搖了搖頭,一副感慨之色,其實他現在已經是慌了神,只想找個替罪羊出來為自己擋罪,而最好的替罪羊,自然就是袁管事。
琳琅顯然是決心要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又找來了袁管事,袁管事一臉納悶,來到雅室,感覺到氣氛不對,有些戰戰兢兢。
當袁管事知道梁坊主將責任推到自己頭上後,大驚失色,汗如雨下,急忙辯道:“大東家,這……這與我無關啊,我……!”
梁坊主卻已經冷聲斥道:“還與你無關?你不要多做狡辯。”卻是向袁管事使了個眼色,那是希望袁管事先將責任擔下來,其他事情慢慢再議。
只是袁管事陡然被扣了大帽子,心裡鬱悶之極,他也十分清楚,這要真是將罪責擔下來,必定會被掃地出門,驚亂之下,也不知道是裝作沒看見還是真沒看見,大聲道:“大東家,小的若真的幹了那樣的事,天打雷劈。小的只是辦事的,酒坊做主的,可……可不是小人!”
梁坊主也怒了,罵道:“我一直對你照顧有加,而且對你十分信任,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認錯嗎?”他只希望用這話提醒自己對袁管事的恩惠,讓袁管事明白過來。
誰知道袁管事本就是陰損小人,這時候要替別人擔罪責,他豈能幹休,站直身子,冷笑道:“坊主,話可不能這樣說。真要是我乾的事兒,我絕無二話,可是……這事兒與我無關,你這是想找替罪羊嗎?”看向琳琅,道:“大東家,小的也豁出去了,這一切都是坊主幹的。每個月的伙食支出,他都貪墨了大筆,小人也得了一些,就是張師傅也收了一點銀子,以前大夥兒鬧過,坊主還說這都是大東家的主意,還說誰要是鬧事,就滾出和盛泉……到現在為止,大夥兒還以為這都是大東家您的主意。對了,還有工錢……坊主每個月還剋扣大夥兒工錢,說是八里堂的人要鬧事,只能用銀子打發,這話半真半假,他確實每個月要往八里堂送銀子,但是剋扣的工錢,他自己還要留下一半……!”
梁坊主臉色鐵青,拿起桌上的酒壺,罵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打不死你!”手中的酒壺已經朝袁管事砸過去。
袁管事根本想不到梁坊主當著琳琅的面出手打人,猝不及防,那酒壺正砸在他額頭上,“嗆啷”一聲,酒壺碎裂,酒水濺出,而他的額頭也被砸破,鮮血冒出來。
第六四章 禍臨
袁管事捂著被打破的腦袋,臉上顯出痛苦之色,隨即眼中就顯出怨毒之色,這一類的小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知道與梁坊主已經撕破臉,頓時破口罵道:“姓梁的,你打人?”
梁坊主惡狠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