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比八里堂的好漢們還要黑啊,這一開口就是二百兩,也不怕閃了舌頭。
瘦子老三雖然心中畏懼楚歡,但是楚歡如此逼人,他也是心中有火,忍不住道:“楚……楚歡,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欺人太甚?”楚歡臉上現出冰冷的寒意,冷笑道:“你難道忘記你們方才是如何對大東家?一大幫子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也虧你們還自稱是道上混的……難道你不知道,道上有兩條鐵律,不禍及家人,不欺凌弱小……你們守規矩沒有?”
琳琅此時已經眼圈發紅。
她知道,今日如果不是楚歡,和盛泉必將受到極大的恥辱,這個男人就想上一次一樣,在自己最為難的時候,挺身站出來,護在了自己的身前。
情不自禁,琳琅眼角竟是有珍珠般的淚珠兒滑落下去,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楚歡,看著那個挺直的背影,她十分清楚,至少在這一刻,沒有任何人能欺辱自己。
瘦子老三被楚歡冷聲斥責,頓時便不敢多說話,只是招手讓人湊銀子,但是這些流氓都是哪裡真的能在這片刻間就湊出二百兩銀子,好不容易才湊上就是多兩銀子,還不到一百兩,瘦子老三捧著銀子走到楚歡面前,尷尬道:“楚……楚兄弟,只有這麼多,你看……!”
“拿筆墨來!”楚歡沉聲道。
琳琅終於看向梁坊主,道:“去取筆墨!”
梁坊主急忙答應,肥胖的身軀如同一頭肉豬,片刻之後,取來筆墨紙硯,放在一張椅子上,楚歡已經接過了那九十多兩銀子,交給韓淵,指著筆墨紙硯,向瘦子老三道:“立個欠據,還欠一百一十兩,每日利息按照三分利算,一日不歸還,就算一日的利息,利滾利,先說清理不亂,三爺,來吧!”
瘦子老三眼中現出怒色,楚歡卻已經冷哼道:“怎麼,三爺還想動手試試斤兩?”
此時和盛泉的人士氣已經上來,人群中已經有人叫喚道:“立欠據,立欠據!”一人之聲很快變成兩人,兩人變四人……片刻間,和盛泉上百號人紛紛舉起手臂,大聲叫道:“立欠據,立欠據……!”聲音極是響亮,氣勢也是十分的雄壯。
瘦子老三知道勢不由人,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立了欠據,交給了楚歡,隨即一揮手,沉聲道:“抬上人,咱們走!”
當下八里堂的人將青臉老四等幾名受傷的同伴抬起來,跟著瘦子老三便往外走。
那範逸尙見到勢頭不妙,知道今日已經壞了事,急忙跟著八里堂的人,便要一起離開,卻聽到楚歡的聲音已經在後面響起:“二公子,剛才我就說過,咱們好好談一談,你現在可有空閒?”
範逸尙聽到這句話,膽戰心驚,哪敢留下,更是加快步子,反倒是瘦子老三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範逸尙,冷笑道:“讓你留下,你沒聽見嗎?”今日八里堂的顏面被楚歡狠狠扇了一耳光,歸其緣由,與範逸尙脫不了干係,所以此刻瘦子老三對範逸尙實在沒有什麼好臉色。
範逸尙一怔,隨即顯出驚恐之色,叫道:“三爺,你……你可不能丟下我……!”他疾步過去,一把抓住瘦子老三的手臂,乞求道:“三爺,你帶我走,我……我不能留在這裡!”
瘦子老三揮起手,“啪”的一聲,重重扇在範逸尙的臉上,隨即又抬起一腳,將範逸尙踢倒在地,這才帶著八里堂的人狼狽而去。
範逸尙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八里堂那幫人的背影破口大罵:“言而無信的懦夫,口口聲聲說講信義,到頭來卻是這個鳥樣子……!”忽地感覺到背後一陣發毛,猛地想到自己的處境,身上打了個冷戰,回過頭來,只見到和盛泉的上百雙眼睛正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不少人臉上都滿是戲謔之色。
範逸尙額頭上冒出冷汗,看到楚歡站在院子當中,勉強擠出笑容,腳步沉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