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和盛泉開窖的日子,大東家親自到場,你們這樣一弄,將客人都堵在街口,不讓他們進來,回頭大東家到了,我……我也不好交代啊!”梁坊主額頭冒冷汗。
“老梁,實話告訴你,要不是你們和盛泉今天開窖,咱們還不來了!”青臉老四不懷好意笑道:“罷了,這事兒與你無關,你不必多問,等到你們大東家過來,一切都明白。”
梁坊主這邊與青臉老四說話,和盛泉人群之中,牛金此時也壓低聲音向楚歡道:“這幫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楚兄弟,你瞧見那青臉的傢伙沒有?他是八里堂的青臉老四,每個月都會往我們和盛泉來一遭,說是要過來捧場,實際上就是往咱們這裡來榨銀子。”
楚歡神情淡定,低聲道:“榨銀子?”
“是啊!”牛金苦笑著低聲道:“不說別人吧,就說我自己,我在和盛泉待了快十年了,每個月現在能有二兩銀子的工錢,可是真要發到手裡的,卻只有……嘿嘿,只有一兩三錢銀子……!”
楚歡皺起眉頭,這就等於少了三分之一的工錢,低聲問道:“是……酒坊剋扣工錢?”
牛金見四周不少夥計都在低聲私語,並無人注意自己,於是靠近楚歡耳邊,低聲道:“酒坊每個月要交銀子給八里堂求太平……坊主說了,咱們和盛泉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從上到下要同甘共苦,所以……八里堂要收銀子,咱們每個月也要拿出一份來,那扣下的七錢銀子,便是由坊主交給八里堂的人了!”
楚歡眯起眼睛來。
和盛泉酒坊有將近一百五十人,換句話說,每個月從這群夥計身上竟然要剋扣一百兩銀子,這一年下來可就是一千兩,這絕對不是小數目。
……
正在這當口,大門之外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叫道:“大東家到了!”
所有人頓時都將目光看向了大門,而梁坊主和袁管事等幾個人已經急忙向門外過去,那自然是要去迎接和盛泉的大東家。
本來安坐在大椅子上的範逸尙忽然間變得不自然起來,臉上神色古怪,顯得頗有些慌亂,坐在他身邊的瘦子老三咳嗽了一聲,範逸尙看向他,只見瘦子老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範逸尙這才鎮定下來,穩坐在椅子上,不過眼眸子深處,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安。
楚歡這陣子時不時地聽到有人提起大東家,似乎每個人對這位大東家都十分的尊敬,他卻也想看看,這位大東家到底是何等樣的人物。
腳步聲中,只見幾個人簇擁著一人進了大門,那人上身穿一件紫色繡花翔緞襖,外面是一件白色的夾襖,紫白相間,十分耀眼,底下卻是一條水墨湘藍裙子,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黑紗遮面,風姿綽約,身段圓潤豐腴,行走之間,腳步輕盈,卻又帶著一股威勢。
楚歡見到,微吃了一驚。
他當然已經明白,這個率先而入的女人定然是和盛泉的大東家,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堂堂和盛泉的掌門大東家,竟然是一個女子。
瞧那女子身段裝束,楚歡臉上的神色有些呆滯,這個女人的身形竟是那樣的熟悉。
大東家到得院子內,黑紗下的眼睛瞧向範逸尙等人,抬起一隻玉臂,向門外一指:“立刻滾出去,和盛泉不歡迎你們!”
她的聲音柔美動聽,但是此刻卻滿是冷意,乾脆利落。
範逸尙一怔,旁邊的瘦子老三卻已經咳嗽起來,範逸尙回過神來,站起身,笑眯眯地道:“大嫂,咱們都是自家人,怎麼一見面,就要將我這個小叔子趕出大門?這要傳揚出去,可都會說你不容人啊!”
大東家冷聲嬌叱道:“住口,誰是你大嫂?範逸尙,帶著這幫流氓,從我的酒坊滾出去!”
青臉老四豁然變色,沉聲道:“大東家,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咱們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