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峰之一,所謂的六峰,乃是葫蘆山起伏之間,海撥比較高的六座峰頭,圍繞著六座峰頭,虯將軍建立了六處寨子。
落日寨地勢險要,想要進入寨子,必須先要經過一道巨石堆砌而成的石牆,這道石牆雖然不長,但是卻花費了虯將軍大量的人力物力,堅若磐石。
虯將軍似乎早就想到官兵有朝一日會發兵來攻打葫蘆山,所以葫蘆山每一處寨子,都修建了大量的防禦工事,落日峰的這道石牆,乃是拒敵的要點,進出只有一道石門,牆頭之上,終日都會有兩名兵士看守,注視著牆外那條透過來的狹窄石道。
陽光明媚,那條狹窄的石道上,幾道聲影正匆匆往上攀爬過來,牆頭上的山寨嘍囉遠遠就瞧見有人過來,那牆頭之上,架設有兩架強弩,此時兩名守在牆頭上的嘍囉立時將強弩對準了來人,回頭招呼了兩聲,這牆後面,時刻都有十幾名嘍囉日夜地方,聽到牆頭同伴提醒,知道有人過來,紛紛抓起兵器,嚴陣以待。
“別放箭。”來人大聲叫喊:“我是付綱……!”
牆頭兩人對視一眼,很快,三道身影靠近到石牆之下,兩名嘍囉倒是看得清楚,來人果真是付綱,付綱是落日寨巡邏隊長之一,在虯將軍麾下,每一寨除了一位峰主,設了三名巡邏隊長,沒有敵情之時,三名隊長各自領一隊人馬,在峰主的安排下,負責寨子裡的巡邏事務,一旦開始戰鬥,三名隊長就是僅次於峰主的將領。
付綱到得門前,看上去十分的狼狽,牆頭一名嘍囉好奇道:“付隊長,你不是被官兵抓走了嗎?”
付綱怒罵道:“少說廢話,快開門。”
牆頭上的人瞧見後面確實沒有別人,當下示意人將門開啟,三人剛進到寨子裡,石門立刻就被關上。
一眾匪眾圍上來,都是驚訝道:“付隊長,有好幾個弟兄逃回來,說你被官兵抓走了……!”
“那些官兵不過是一群酒囊飯袋。”付綱冷笑道:“咱們三個殺了守衛,好不容易逃了回來,對了,有多少人逃回來了?”
“回來十幾號人。”有人道:“咱們還以為……!”卻不敢接著說下去。
“峰主在不在寨子裡?我去見峰主。”
早有人去通稟落日寨的峰主,落日寨峰主看上去不像土匪,倒像個讀書人,雖然穿著短衫,頭上纏著黑布,看上去卻頗為斯文。
見到付綱之時,這位落日寨峰主也有些驚訝,等付綱詳細敘說自己如何找到了機會,三人如何設計幹掉了守衛,又如何趁機逃脫之後,落日寨峰主才笑道:“你小子倒是命大,好幾個弟兄逃回來,說你被官兵抓走,我們都以為你已經被砍了腦袋。”
付綱恨恨道:“都怪屬下考慮不周,中了官兵的詭計。”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峰主道:“你也是立功心切,我能理解,不過食鹽被官兵找回,實在可惜,如今的食鹽可是好東西,若是當真得了食鹽回來,將軍一定十分高興。”
付綱苦笑道:“屬下要向峰主請罪,這一次屬下失手,官兵已經知道是咱們葫蘆山劫了他們的食鹽,只怕他們……!”
峰主冷笑道:“你是覺得官兵會因此而發兵攻打我葫蘆寨?”
付綱點點頭,輕聲道:“屬下被關起來的時候,就聽外面的守衛說過,他們說官府已經調集兵馬,正準備發兵葫蘆山。”
峰主嘿嘿笑道:“這也是遲早的事兒,不過他們想要打下葫蘆寨,可沒有那個能耐,咱們葫蘆寨固若金湯,就怕他們不來,一旦過來,必然要打他們個落花流水……是了,你看到他們已經調集了兵馬?”
“具體情況屬下也不知道多少。”付綱正色道:“但是屬下回來的路上,確實看到官府已經從各縣調集兵勇,瞧他們的樣子,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