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道:“你只需要將我這個意思傳達給朱凌嶽,你要讓朱凌嶽相信,本督誓要取下楚歡的人頭。”頓了頓,冷笑道:“朱凌嶽不會按捺太久,楚歡的均田令在西關施行,深得人心,他一面墾田耕種,一面擴軍練兵,這是朱凌嶽最不願意看到的,每多等一天,楚歡的實力就會增強一分……朱凌嶽沒有輕舉妄動,就是因為拿不準本督的心思,此番本督就要讓他放心,讓他相信北山軍將全力支援他,那麼用不了多久,他無論找尋什麼藉口,都會出兵西關……!”
肖恆忽然間腦中靈光閃現,明白過來,低聲道:“叔父是說,咱們故意裝作中了朱凌嶽的圈套,讓朱凌嶽以為咱們與西關勢不兩立,從而讓他放心攻打西關……!”
“朱凌嶽不會輕易出兵,說得再多,沒有實際的行動,他是不會輕易動手的。”肖煥章眯起眼睛,“所以我們必須做出與西關勢不兩立的姿態,為此,真要到了時候,我們甚至可以真的出兵去攻打西關甲州,只要我們真的發兵攻打,朱凌嶽就會放心,他的天山軍,也必然會傾巢而出……本督的目的,就是要將他的天山軍引出天山……!”
羅定西此時也終於明白過來,“裝作和西關水火不容,甚至率先出手,朱凌嶽見到我們真的攻打西關,只以為肖督是要為二公子報仇,他對楚歡忌憚已久,早就想奪下西關,到時候必然會從北路出兵,想著兩路進軍西關……只要他的軍隊出了天山,天山內部必然會空虛……!”眼中顯出神采來,“肖督深謀遠慮,卑職明白怎麼做了。”
“除了往邊境調集三千禁衛軍,到時候,玉田城駐守的五千兵馬,抽掉一半,往青州調過去,做出增援南線的姿態。”肖煥章冷笑道:“玉田城撤走守軍,朱凌嶽就更相信我們是要和西關放手一搏了。”
肖恆立刻道:“叔父,您老的意思,侄兒明白了,等到二兄喪事一完,我即刻啟程前往天山面見朱凌嶽,將叔父方才的意思轉達給朱凌嶽。”
肖煥章點點頭,向羅定西道:“定西,已經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先下去歇著吧,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羅定西退下之後,肖煥章才看著肖恆,問道:“恆兒,我問你,如果靜謙的死,真的與靜笙有關,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肖恆臉上微微變色,道:“叔父,害死二兄的,不是朱凌嶽嗎?這……這與大兄有何干系?”
“我也想此事與靜笙沒有絲毫干係。”肖煥章眼角抽搐,“可是……事違人願,朱凌嶽獨自一人幹不了這樣的事情,我先前已經說過,他必須要有一個內應……而這個內應,或許真的就是靜笙!”
第一二八零章 試探
肖恆見得肖煥章那一雙不大的眼睛深邃如海,緊盯著自己的眼睛,額頭冒出汗來,顫聲道:“叔父,這……這怎麼可能?大兄……大兄絕不至於如此。”
肖煥章輕嘆道:“我雖然信任定西,但他終究還是外人,有些話,我不好對他說,夫人和你,都是我的親人,也就不瞞你們。其實靜笙兄弟為了家主之位明爭暗鬥,我又如何不知?我也早就做了準備,這家主之位,還是要傳給靜笙的,素來立嫡立長,這個規矩還是不能破,至若靜謙,我本是想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一談,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頓了頓,眉頭微緊,“我知道靜謙心裡對靜笙不服氣,而靜笙也一直擔心靜謙會威脅到他的繼承之位,可是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麼嚴重。”
肖夫人輕聲問道:“老爺真的覺得靜笙是朱凌嶽的內應?”
“靜笙和朱凌嶽私下有往來,這事兒我早就知道,朱凌嶽每年都會送給靜笙一批禮物,而靜笙在我面前,也時常為朱凌嶽說話。”肖煥章緩緩道:“靜謙這次被害,朱凌嶽脫不了干係,而靜笙……靜笙也是大有嫌疑……!”他咳嗽起來,肖夫人急忙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