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從事這樣的淘金,所得到的沙金,就不是一個小數目。
一直以來,金州的官府,並不是將罪犯關在大牢裡面,而是送到淘沙場,讓他們為官府淘金,普通百姓受僱於官府,淘金會有相應的報酬,而罪犯就只能無償地為官府淘金,金州向朝廷繳納的賦稅,一直也都是以金沙上繳。
西北經過戰火,朝廷也已經下旨,西北免賦三年,朱黨在西梁人退走之後,一度控制西關,雖說金州土地貧瘠,但是作為金沙的重要產地,東方信自然是要將自己的親家張叔嚴派往鎮守金州,而張叔嚴對東方信的意思自然是十分清楚,駐守金州之後,立刻就組織人手開始淘金,這些金沙,當然不可能再交給朝廷。
只是他沒有想到,朝廷派來一位新的總督之後,短短時間之內,西關的形勢就完全變了,自己的最大靠山東方信竟是突然間轟然倒塌,而且新任總督當真是雷厲風行,連出重拳,將朔泉的朱黨官員幾乎是一網打盡。
賀州和金州同時舉兵,張叔嚴也曾一度想過,楚歡肯定是要發兵征討,他一直在思索,楚歡的第一個目標,是胡宗茂還是他張叔嚴?
當得知楚歡攻打賀州,張叔嚴這才鬆了口氣。
雖說他和胡宗茂前後起兵,都是打著反抗楚歡的旗號,但是兩人的私交實在很一般,楚歡攻打賀州對於張叔嚴來說,也未必是什麼壞訊息。
雖然對胡宗茂的人品性情看不上眼,不過張叔嚴對胡宗茂的守城本事倒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兩人都曾在朱凌嶽麾下效命,雙方也知道對方的優勢,對於賀州一戰,張叔嚴倒是經過慎重的研究,最終卻是得出,如果不出意外,憑藉參展雙方的勢力,楚歡至少在一個月之內,是拿不下賀州城的。
楚歡的糧秣,實際上也不能支撐太久,而且張叔嚴特別清楚,賀州城並非孤軍奮戰,只要他堅持的足夠久,那麼就會有諸多勢力出動,到時候楚歡面臨的絕對不只是賀州的巽字營,就算退一萬步講,賀州城真的最後失守,那個時候的楚軍,也已經是元氣大傷,想要再攻打金州,已經是十分吃力了。
張叔嚴更明白,賀州如果真的落到楚歡的手中,著急的人絕對不是自己,有人比自己會更急,到時候楚歡攻打金州,遇到的阻力,將比攻打賀州要多得多。
而且東方信當初讓他鎮守金州,給他配備的艮字營可是平西軍八大營之中最精銳的軍團,東方信對自己的親家,當然會照顧一些,所以艮字營的騎兵在八大營之中,佔據首位,有超過八百騎,雖然與西梁動輒數萬騎兵相比,八百騎的數量顯得十分可笑,可是在西北各軍之中,八百名騎兵卻不是一個小數目。
所以蘭嶧城雖然比不得賀州城牆厚城高,可是有狼牙谷做屏障,手握八百騎兵和數千精銳勇士,張叔嚴對守住金州還是信心滿滿。
他對楚歡並沒有太大的畏懼之心,反倒是對身後的西北軍充滿了忌憚。
說也奇怪,這狼牙谷居於蘭嶧城的南面,雖然經過金州前往雁門關,不一定要經過蘭嶧城,可以從其他地方繞行,但是從南面若是要到達蘭嶧城,就必須經過狼牙谷,雖說除了狼牙谷這條路,從東面的石溝子河也能前往蘭嶧城,但是石溝子河又寬又深,要過河,必須要船隻,而河上的船隻,早就被張叔嚴全都拖到了西岸,而且下令河上禁止行船,若有違抗,格殺勿論。
楚歡進軍,不可能帶著大量的船隻,所以只能從狼牙谷經過,他在狼牙谷已經派有駐軍,雖然他知道以楚歡的兵力,強行硬闖,最後還是會闖過狼牙谷,但是他也肯定,只要狼牙谷一戰,就能夠讓楚軍元氣大傷,最終抵達蘭嶧城下的,不過是一支傷痕累累的軍隊而已。
他幾乎每天都會往蘭嶧城的北城頭去瞭望一番,看一看北方的情況,他不害怕楚軍兵臨城下,卻害怕北方的西北軍會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