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條大街來回巡邏。
胡宗茂當然明白如何去固守一座城,守城不但需要堅固的城池,也需要穩定的人心,自古至今,許多城池,往往不是被敵人從外部攻破,而是從內部崩潰,一旦城內人心失衡,那麼用不了敵人的攻擊,自己就會崩塌。
他控制住賀州城之後,立刻頒下了命令,實行戒嚴,賀州城許進不許出,而且大張旗鼓,傳播輿論,讓賀州的百姓們知道,他舉兵,不是為了謀反,而是要反抗新任總督的暴政,老百姓們迷迷糊糊,他們並不理解胡宗茂所說的暴政什麼,恰恰相反,楚歡到來之後,給他們帶來了抵抗瘟疫的方法,他們只覺得這是天大的恩惠,並不理解胡宗茂為何要舉兵。
但是人為刀殂,我為魚肉,胡宗茂兵權在手,控制城池,誰又敢說胡宗茂是錯的。
一隊由四名騎兵組成的小隊從灰沉沉的風沙霧霾之中飛馳而來,他們身後插著小旗子,高過頭頂,小旗子在風中飄動,到得近處,翻身下馬,胡宗茂身旁的部下都看過去,知道這是派出去打探訊息的斥候兵,誠如楚歡所做的一樣,楚歡在這種天氣下行軍挺近,視線受到大大的限制,所以派出的斥候兵不少,而胡宗茂派出的斥候兵,數量絕對不在楚歡之下,他部下的斥候兵探查的範圍更廣,楚歡的兵馬隨時都會逼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賀州城正在加固以及修築防禦工事,一旦楚歡的兵馬抵達到警戒範圍之內,所有人自然是要立刻推進城中,堅守城池。
“報……!”斥候兵下馬之後,飛步奔歸來,單膝跪下,稟道:“將軍,敵軍已經抵達兔子嶺,距離這邊已經不到百里……!”
胡宗茂身邊眾人面面相覷,胡宗茂眼角抽動,眼眸子裡的神色複雜,兩隻手一時鬆開又一時握著拳頭,興奮之中,卻又帶著一絲緊張,情不自禁道:“終於來了……!”
“胡將軍,以現在的天氣,就算行軍再慢,今天半夜之前,楚歡的兵馬也必然會趕到。”胡宗茂身邊一名長袖錦袍的半百小老頭恭敬道:“在他們抵達之前,咱們就要將所有人撤回城中。”
胡宗茂轉視那小老頭,這是他的軍中書記官,姓何名魁,也是他身邊少有的能給他出些主意的人,胡宗茂聽得何魁這般說,已經點頭道:“何書記說的對,雖說楚歡比本將預想時間來的還要早,但是咱們準備及時,城池的加固也已經差不多,以目下的狀況,閉門不出,楚歡也奈何不了我們。”
旁邊一名副將已經笑道:“將軍英明,楚歡這次親自出馬,看樣子是要勢在必得,只可惜他遇上了將軍,將軍成竹於胸,早就想好了對策,楚歡此番必然要鎩羽而歸,將軍也必將名揚西北……!”
“名揚西北?”旁邊另一名部將已經道:“楚歡暴虐成性,將軍是第一個舉兵反抗的,此番再痛擊楚歡,那就不是名揚西北,而是名鎮寰宇了。”
眾將都大笑起來,何魁則是目光閃爍,詢問斥候:“他們是否過了兔子嶺?”
斥候立刻道:“已經過了兔子嶺,但是一過兔子嶺,他們便停止了行軍,在兔子嶺旁紮營!”
胡宗茂皺眉道:“你是說他們在兔子嶺紮營?”
“是!”
眾人面面相覷,胡宗茂奇道:“楚歡就算不懂軍事,他手下那幫人也不會是酒囊飯袋……拖延下去,對他們只能是有害無利,如果換作本將,這種時候,定然是一鼓作氣,衝到賀州城下……!”他心下狐疑,若有所思。
“楚歡不通兵法,或許在他看來,長途行軍,賀州城近在眼前,需要駐營休整,養精蓄銳!”一部將冷笑道:“這樣的庸才,自然不會抓住機會。”
胡宗茂眯著眼睛,旁邊又有一人道:“將軍,若早知如此,我們就該在兔子嶺設伏,這種天氣,能見度很低,如果我們早早就在兔子嶺設下埋伏,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