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煥章我見過一面,確實不是泛泛之輩。”楚歡道。
“在我看來,二弟前來西北,這肖煥章只怕是心中高興得很。”裴績道:“此前朱凌嶽以肖煥章為敵手,步步緊逼,勢力滲透北山,想來肖煥章也是苦不堪言,但是以他的勢力,不足以與朱凌嶽對抗,只能任由宰割,但是二弟來到西北,朱凌嶽的視線便從肖煥章身上移到二弟身上,肖煥章能夠緩一口氣,你說肖煥章能不歡喜?”
“肖煥章能夠忍耐,這樣的人已經是十分可怕。”楚歡道。
裴績端杯飲酒,放下酒杯,“現在肖煥章便可以坐山觀虎鬥,二弟如果在西關站穩腳跟,那麼肖煥章必定會靠近二弟,北山與西關聯手,制衡朱凌嶽,如此一來,西北就會出現僵局,其實這是肖煥章希望看到的,更是皇帝最希望看到的。”
“朝廷現在無力騰出手對付朱凌嶽,如果西北三道出現僵局,朱凌嶽不能迅速壯大,也就給朝廷爭取了時間。”楚歡也是聰慧之人,想明白其中的關竅,“朝廷只要能夠剿滅天門道,那麼轉過手來,便會立刻收拾掉朱凌嶽。”
“不錯。”裴績點頭道:“這就是皇帝的打算,利用二弟在西關穩住,北山肖煥章靠近過來,二道聯手,制衡朱凌嶽,這對皇帝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那麼最壞的結果是?”
“二弟在西關無法立足,朱黨控制西關,肖煥章見二弟無力相爭,只能向朱凌嶽俯首,朱凌嶽迅速壯大,坐擁西北。”裴績緩緩道:“這是朱凌嶽最想看到的結果,也是皇帝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同樣,這樣的結果,也不是為兄想看到的。”
裴績一番話說下來,楚歡終於明白自己在西北的重要性,皇帝將自己派到西北,實際上就是一場豪賭,成敗全在於楚歡的能耐。
楚歡苦笑道:“大哥一番話,讓小弟茅塞頓開……!”
“所以想要阻止朱凌嶽控制西北,二弟便是最重要的一環,必須能夠穩住西關。”裴績神色嚴峻下來,“二弟並不是沒有機會,至少明面上,朱凌嶽倒不敢直接插手西關的事務,他雖然野心勃勃,但是狼子野心也不敢擺在臺面上,可是毫無疑問,他也是在做一場豪賭,他比誰都清楚,如果在朝廷平定天門道之前,他還無法控制住西北,那麼朝廷必然會回過頭來收拾他,所以對他而言,必然是希望天門道支撐的越久越好,同時更是會竭盡全力,想盡一切辦法將二弟逼出西北。”
楚歡沉吟片刻,終於問道:“大哥,要在西關立足,我該如何做?”
“你在西北最大的敵人是朱凌嶽,但是當前最迫切要解決的,是東方信和董世珍。”裴績緩緩道:“這兩人存在,二弟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舉步維艱……除此之外,二弟必須在西關藉助可以利用的一切勢力,迅速發展自己的勢力,亂世之中,一切都是要靠拳頭的。”
“拳頭?”
“說穿了,就是銀子和刀子。”裴績正色道:“二弟天資聰穎,想出寒石製鹽這一法子,只要善加經營,大可以解決銀子的事情,這是二弟的命脈,必須竭力維護,二弟今日說出要建新鹽局,那就是一招妙策,新鹽必須掌握在二弟手中,決不能讓朱沾手……!”
“那麼刀子是……?”
“軍隊。”裴績緩緩道:“說到底,銀子的目的,就是為了刀子,有了刀子,才能夠保護自己,斬殺敵人,二弟手中如今只有兩百近衛軍,雖然俱都是驍勇善戰的精銳之士,卻遠遠不夠,你必須要有一支精銳之師,完全聽從你的號令,如此一來,才有能力穩住西關,與朱凌嶽針鋒相對。”
楚歡立時明白,“大哥是說,要建軍?”
“你是西關總督,總督禁衛軍必不可少。”裴績道:“此前的西關總督禁衛軍早已經不復存在,禁衛軍的將士要麼戰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