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點點頭,也不多說,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趙信前腳出門,高廉後腳便已經來到了廳內,看上去神色十分的慌張,尚未與董世珍打招呼,已經回頭招手道:“快,快,快,快抬上來。”
後面跟上兩名身材高大健壯的隨從,用一根粗大的木棍抬著一隻箱子進來。
董世珍端坐不動,手裡還託著茶杯,眯著小眼睛並不說話,高廉已經快步上前來,恭敬道:“深夜打擾,知州大人莫怪,實在是十萬火急,不得不肯求大人出手相助。”回頭之時,兩名隨從已經將箱子抬到了廳中,放了下去,高廉揮手道:“你們兩個先退下。”
等得兩名隨從退下後,董世珍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帶著疑惑卻慢條斯理問道:“高老爺,深夜至此卻不知有何見教啊?”眼睛已經瞟著那隻箱子,帶著一絲詫異道:“這是……?”
高廉此時已經大門關上,開啟了箱子,金光燦燦,董世珍眉頭一展,雙眸劃過光芒,一閃而過,已經起身來,湊到箱子旁邊,只見裡面有諸多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當即斂容,滿臉肅然道:“高老爺,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高廉卻是一臉驚慌,聲音都已經變了調,“知州大人,此番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小人一次,人命關天,只能求知州大人幫忙了。”
董世珍奇道:“人命關天?這又從何說起?”
高廉眼中帶著驚恐之色,“是小犬,大人,小犬剛剛被官兵抓了起來,如今已經被帶走,生死不明……!”
董世珍更加驚奇:“小犬?是令郎?你是說令郎被抓?高老爺,你不是再說胡話吧?”滿臉錯愕道:“官兵抓了令郎?這怎麼可能?本官事先一無所知,而且在朔泉城內,誰又敢輕易招惹令郎?莫不是亂匪裝扮成官兵的樣子,將令郎綁了去?”
高廉搖頭道:“確確實實是官兵,不單是小犬,刑部司也被抓走了好幾個人。”
“怎麼又扯上刑部司了?”董世珍的小眼睛忽然睜大,小黃豆般的眼珠子滿是驚異之色,“高老爺,你現在可是把本官弄糊塗了,先別急,天塌不下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的官兵又是誰的人?”
“楚歡,是楚歡的人。”高廉有些失魂落魄。
“楚歡?”董世珍眉頭一緊,隨即有些狐疑道:“令郎怎會與楚歡扯在一起?他楚歡就算是總督,可是沒有罪名,又怎敢輕易抓人?”
高廉苦笑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到目下也是不清楚……倒是有人告訴我,小犬綁架了楚歡,因此被楚歡帶走,可是……這怎麼可能,小犬就算有些任性妄為,又怎會去綁架一道總督?我的兒子我瞭解,他絕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知州大人,這中間一定是出了天大的誤會,您一定要幫我一幫……!”指了指箱子,“這裡是些古玩字畫,大人打聽情況,少不得一些花銷,這些東西,大人暫時收下,回頭若是花銷不夠,大人儘管開口。”
董世珍肅然道:“這些都不打緊,關鍵的是令郎的安危。”伸出手,將箱子關好,這才壓低聲音道:“高老爺,如果令郎果真是被楚歡抓走,這事情可就有些棘手。”
“誰說不是。”高廉急得直跺腳,“姓楚的早就看我不順眼,他要是抓到我這邊的把柄,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如今小犬竟然被他抓走,生死不明啊。”
“本官只是想不通,這綁架總督又是從何說起?”董世珍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高老爺,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可是你要知道,如果令郎真的犯有這等大罪,卻又落到楚歡手中,那可是凶多吉少。誠如你所言,楚歡對你們外來士紳可沒有什麼好感,他與西關七姓那幫人勾結在一起,狼狽為奸,抓到你的把柄,一定會下死手……!”
“大人,我到現在,也鬧不清楚這中間到底出了何事。”高廉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