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遵命!”
年辛嵐跟隨著楚歡回去縣衙,大街上的人們似乎還沒從吃驚之中回過神來,知道楚歡的隊伍消失,才聽得有人忍不住道:“這……這位總督大人是要做什麼?怎能……怎能讓區區秀才做縣令,這……這真是聞所未聞……!”
“何舉人是不是說,楚總督應該讓你老人家去做縣令?”旁邊有人戲虐道。
“老夫多年舉人,那年秀才的學識難道強過我?”那發出怨言的老舉人叫道:“一個秀才做縣令,這北原縣還能治理的好?”
“何舉人,這是人家總督大人看上眼的,那麼大的官,總不會看走眼。”旁邊有人道:“年秀才做縣令也沒什麼不好,他都是說實在話,以後肯定也會辦實在事……何舉人,如果之前是你站出去,總督大人說不定就會將這縣令的位置丟給你,可惜你老人家老成持重,沒有站出去,被年秀才那愣頭青搶了先,這可怨不得別人了。”
“你們說說,這總督大人的做法真是古怪。”又有人議論道:“曹縣令是朱總督任命的人,之前朱總督一直可都是在咱們北原縣,他雖然是天山道的總督,可是聽說西北三道的事兒他都能管,這楚總督罷了曹縣令,會不會和朱總督結仇啊?”
“朱總督是總督,這楚總督也是總督啊。”旁邊立刻有人道:“你們沒聽說過嗎,這位楚總督就是之前出使西梁的副使,使團出關的時候,大家都說他們就算不被西梁人所害,也要死在大沙漠裡,沒有幾個人想著他們能活著回來,可是你瞧後來怎麼樣,人家楚大人帶著使團好端端從西梁回來,這楚大人可是厲害得很……!”
旁邊擠上來一人,低聲道:“我前陣子還聽說,朝廷會派新的總督過來,可是不成想會派楚總督過來。你們知道楚總督的來歷嗎?”
“我們不知道,難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人得意洋洋道:“這位楚總督,聽說是一位皇子的陪讀,陪讀你們懂不懂,就是打小跟在皇子身邊的人,長大了註定是要做大官的,這位楚大人有皇子保著,如今在朝廷裡風頭正緊,可是大紅人,他未必就怕朱總督。”
“胡說八道,以前朝廷里根本沒有這號人物。”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儒慢條斯理道:“據說這楚大人的出身也很離奇,是救了皇帝的性命,所以才入朝為官……!”
“你們說他是大紅人,可是如果真是朝廷的大紅人,怎會被派到西北來當官?”旁邊又有一人淡淡道:“西關如今這幅景象,哪有京官願意跑到這裡來受苦,我瞧他根本不是什麼大紅人,只怕是在朝廷裡得罪了人,被貶到了西關來,如果真是這樣,他可不是朱總督的對手,今天罷了曹縣令,搞不好很快就要被朱總督逼出西北。”
“我瞧這楚大人為人挺和善,不像壞人。”一個年輕人道:“他好像真的將咱們老百姓放在心上,如果真是這樣的好官,是咱們西關的福分,真要被朱總督逼走,對咱們西關也不是什麼好事。”
“當官的哪一個不是老謀深算。”何舉人似乎還有些不甘心,“別看這楚大人年輕,可是少年老成,老夫瞧他心機深得很,他是好官還是壞官,也不是今天一下子就看出來,難道整治了曹縣令,他就是好官?”
“何舉人,你老的話咱們就聽不明白了,曹縣令是個大貪官,楚大人罷免了大貪官,不是好官又是什麼?”一名年輕人為楚歡抱不平。
“年輕人啊,你這是涉世不深,見識膚淺。”何舉人一副不屑的神態,“對付貪官就是好官?這道理可說不通,朝廷的官員,是有派系黨爭的,他們可不論人品好壞,同黨相護,異黨相殺,楚大人是京裡來的外官,朱總督和曹縣令都是西北本幫的官員,這就是兩個派系,這楚大人罷免曹縣令,說不準就是衝著朱總督來的,用曹縣令給朱總督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