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眼中充滿驚奇之色,道:“二郎,你……你都記得?”
楚歡是穿越之身,後世的靈魂加上今世的身軀,精神與肉體合二為一的同時,楚歡也繼承了精神和肉體兩個人的記憶,肉身曾經的記憶,依然是清晰地記在他的腦海之中。
“當然記得。”楚歡含笑道:“那時候咱們都還小,可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好漂亮,就像一朵小花兒……!”
素娘臉上本就發燙,聽得楚歡帶著和煦的微笑輕言細語,臉上更是泛起紅暈。
“你還記不記得帶我去河裡抓魚?”楚歡看著素娘那一雙清澈的眼睛,那雙眼睛先前還有著疲倦之色,可是此時卻閃著光,疲倦之色早就煙消雲散,“劉家村附近的河流特別多,你每次過去,都帶著我去河裡抓魚,我學會抓魚,還是素娘你教會我的!”
素娘臉上也顯出甜蜜溫馨之色,笑道:“我記得那時候你好笨的,我都教你好幾次,你怎麼都學不會,好不容易抓了一條魚,向我高興大叫,可是沒抓住,又被它跳到河裡去……!”她似乎想到當初的情景,一時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花枝招展,酥胸亂顫,竟似乎也忘記了楚歡自家老爺,玉指指著楚歡的鼻子,“你瞧見剛抓的魚掉到河裡,就坐在河邊哭啊,我勸你好半天,都勸不住你,後來我給了你幾條我抓的魚,讓你回家的時候就說是你自己抓的,你這才不哭,拿著我的魚,回到村裡四處顯擺……!”素娘竟是情不自禁用一根手指颳了刮自己那粉挺的鼻子,“你說你羞不羞?”
她竟似乎被楚歡帶回了童年,一時間顯得爛漫無比,沒有了拘束。
她曾幾何時,又何曾不想和楚歡一起回憶幼時在一起相處的日子,那時候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對於素娘來說,幼時家境貧困,作為一個小姑娘,很小就開始幫著家裡一起做家務,而她那時候最大的樂趣,就是跟著自己的父親,走上十幾裡地,去另一個村子裡串門。
那個村子裡,有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弟弟,從陌生到熟悉,小弟弟會帶著自己到村附近去玩耍,可以挖野菜,可以下河抓魚,小弟弟甚至會帶著自己去偷別人地裡的瓜果,純真帶著樂趣的生活,讓素娘每一次去都不會失望。
後來父親年紀大了,再也不能經常走上幾十裡地去往另一個村子,去的次數漸漸少了,小弟弟似乎也感覺到了,每一次分別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小弟弟的不捨。
後來姑娘年紀也大了,到了年紀,就只能呆在家中,再不能出門,再也看不到小弟弟,可是姑娘在夢中多少次夢到小弟弟,小弟弟在夢中出現,成了姑娘最大的歡喜,而這樣的歡喜,她只能深埋在心中,誰也不能告訴。
當姑娘出落成花一樣的年紀,媒婆踏上門來說媒的時候,姑娘害怕了許多次,她知道,只要出了閣,就再也不能去想小弟弟。
她害怕,直到後來清楚,原來父親已經與小弟弟家結了娃娃親。
姑娘那時候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原來自己註定要嫁給小弟弟,這讓小弟弟在她夢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讓她的夢越來越美。
可是忽然有一天,得到一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小弟弟失蹤了,她從父親口中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小弟弟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
她多想去找尋自己的小弟弟,她不知道他在哪裡,過得好不好,更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時間在煎熬,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想從父親口中打聽小弟弟的下落,一年過去,兩年過去,三年過去,再也沒有小弟弟的訊息傳來,小弟弟從人間蒸發,所有人都說小弟弟已經死了。
小弟弟,你可知道,曾經姑娘的夢是甜蜜的,她會帶著笑在夢想中遨遊,你可知道,當你失蹤之後,她的夢已經變成了噩夢,多少次在夢中驚醒,多少次淚水打溼了枕頭卻又不敢讓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