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心裡禁不住一冷。
他不知道皇帝是否真的對西北有所懷疑,但是聽在耳中,楚歡卻覺得皇帝這番話未必不是對自己的一個警告。
“臣遵旨!”
“好了,你先退下吧!”皇帝神情又變的慈和起來,“朕將西關交給你,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楚歡恭敬行禮,便要退下,走出一段距離,皇帝忽然道:“楚愛卿,記住朕的一句話!”
楚歡回過頭,皇帝揹負雙手,道袍在身,仙風道骨,聽得他緩緩道:“朕是天下之主,為朕盡忠,將享畢生榮華富貴!”
楚歡再次行禮,退了下去。
楚歡出了光明殿,還沒看清外面的情景,旁邊已經竄過來一人。一把抓住了楚歡的手臂,楚歡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卻是齊王瀛仁。
楚歡急忙行禮。瀛仁卻已經拉住,道:“咱們還來這些虛禮做什麼?楚歡,我知道你回來,可是沒有空閒去瞧你。”
楚歡笑道:“臣知道殿下要離宮開府,自然是事務繁忙。”
瀛仁嘆道:“父皇這道旨意下得十分突然,我知道之後。還有些吃驚,不過皇子出宮開府,那也是難免的事情,只是遲早而已,我的王府多年前就已經造好,只是不曾搬過去,這一次卻是無論如何要跑不了了。”
楚歡點頭道:“這是聖上瞧見殿下已經長大成熟。”
瀛仁拉著楚歡,邊走邊道:“楚歡,太子哥哥舉薦你為西關道總督,用心不善,他是衝著我而來的!”
楚歡想了想,才輕聲道:“殿下,臣離京這段日子,你是否與太子有過沖突?”
“那倒沒有。”瀛仁搖頭道:“不過我不是瞎子,郎毋虛拉攏一批人,都說要跟著我,只要有人投到我門下,太子哥哥手底下的人就會彈劾……如果沒有太子哥哥的准許,他們也不會那樣做,太子哥哥這分明就是衝著我來。”
楚歡壓低聲音問道:“那殿下手下的人,是否也彈劾過太子的人?”
瀛仁頷首道:“他們拳頭打過來,這邊的人自然也耐不住的。”
“那麼他們彈劾太子的人,可有殿下的應允?”
“沒有。”瀛仁搖頭苦笑道:“楚歡,我一直只將你和師傅當成自己人,便是郎毋虛,我也不曾將他當成自己人,可是那幫傢伙卻以是我的人自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歡輕聲道:“殿下做得對,他們如何鬧騰,是他們的事情,只要殿下沒有親自下令,就與殿下無干。殿下不說話,他們就與太子黨鬥得不亦說乎,太子那邊的人,也未必得到了太子的應允……只要太子沒有對殿下示惡,殿下萬不可對太子失禮,哪怕他日太子對殿下有所輕待,殿下也不能失了對太子的禮數……!”
瀛仁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
“殿下,臣不日將要離開京城,去往西北赴任。”楚歡壓低聲音,“臨走之前,臣有一不該說的話,卻又是肺腑之言,只願殿下能牢記!”
“你說!”
“殿下,郎毋虛那幹人,殿下不必太過接近,卻也不必疏遠。”楚歡輕聲道:“若即若離,既讓他們覺得似乎是你的人,但你卻又不同他們走得太近,他們做的事情,殿下儘可能不要捲入進去,可是有一個人,殿下一定要十分的在乎!”
“你說的是?”
“聖上。”楚歡輕聲道:“臣說一句死罪之言,殿下雖然聰慧,但是年紀尚輕,人心難測,臣只擔心會有人在殿下身邊蠱惑,會讓殿下捲入漩渦。殿下萬萬不可輕信他人之言,雖然出宮開府,但是殿下應該時常進宮,將王府事務向聖上稟明,若是有人在殿下耳邊輕言挑撥,萬不得已之時,殿下甚至可以犧牲他們,將事情原原本本稟報聖上,殿下凡事不要顯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