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江淮,令天門道不至於真的進軍金陵。”杜輔公緩緩道:“只是一旦雷孤衡有失……大人,你覺得還有人能擋得住天門道北進?”
楚歡皺起眉頭,微一沉吟,終是壓低聲音道:“杜先生,你的意思難道是說,天門道徒還有打進京城的可能?”
杜輔公淡淡笑道:“為何沒有這個可能?這洛安京城,也並非沒有失陷。洛安京有秦水、谷水、饒水三條河流自稱外穿過京城,西面強山,東面秀雲,環山饒水,看似穩如泰山,其實卻並不適宜為帝都,入金陵往洛安而來,一馬平川,幾乎是無險可守,而京城環山饒水,就如同猛虎困於籠中,真要是大軍壓境……!”他並不多言,只是端起豆漿,又品了一口。
楚歡聽得杜輔公這幾句話,倒似乎充滿了大道理,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說,一旦雷孤衡守不住江淮,天門道的兵馬就有可能長驅直入,殺到京城來?”
“幾朝選擇洛安為都城,便是因為這裡氣候宜人,適合居住,而且金陵玉陵也素來是繁華之地。”杜輔公摸著鬍鬚道:“地處南方,距離北部苦寒之地極遠,而且身處中原腹地,也就不會擔心北方的敵人進逼京城。三國爭雄,東吳最終一統天下,洛安地處吳地,是吳國的心臟,吳國立都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華朝與秦國先後立都於此,或許也是因為都覺得這裡是大統所在。”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南方多是平原之地,應對北方來犯之敵,還有汾水和虹關天險,但是若敵人來自南邊,那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天險可守了。”
楚歡微微頷首,嘆道:“看來洛安的安危,就握在雷大將軍的手中。”
“不錯。”杜輔公點頭道:“雷孤衡若是安然無恙,京都或許得保,一旦雷孤衡稍有意外,京都便岌岌可危。楚大人,雷孤衡年紀已經老邁,據我所知,舊傷纏身,他前往東南,本就是帶傷上陣,若是短時間平定,倒也無妨,可是長期消耗,雷孤衡的精力和體力,是否能撐得住?”
楚歡感覺杜輔公話中有話,立刻道:“杜先生,你是否看出一些什麼?”
“沒有沒有。”杜輔公擺手笑道:“只是胡言亂語而已。大人問我這時候是否適合在京都置商鋪,杜某一時胡言亂語幾句,大人不要見怪,是否要另置鋪面,一切還要大人做主。”
楚歡嘆了口氣,道:“既是如此,好好經營兩家鋪面便好。”
杜輔公起身來,拱手道:“杜某今日便去找尋沈萬思,讓他聘用寶師。”
“好。”楚歡也起身來,“一切有勞杜先生了。”
杜輔公拱手告退,走到大門邊上,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來,皺眉問道:“大人,那幅畫對你是否很重要?”
“畫?”楚歡一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孔雀開屏圖!”
“哦?”楚歡這才想起,當初買來杜輔公的時候,在重生堂的牆壁上瞧見杜輔公畫的一幅孔雀圖,與西梁所見的那福孔雀圖一模一樣,當時大為驚奇,找尋杜輔公問個究竟,只可惜杜輔公閉口不言,反倒提出條件,要楚歡幫著殺死安國公和郎毋虛,方會告知。
楚歡思慮事情頗多,這事兒若不是杜輔公此刻提起,倒差點忘記。
楚歡見杜輔公詢問,忙道:“重不重要,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要求證一些事情,所以很想知道它的來歷!”
杜輔公想了一下,走回來,輕聲道:“我對這幅圖,一無所知,只是知道它的出處。”
“哦?”
“重生堂胡爾斯知道我善於作畫,所以當初買我過去,只是為了用我為他畫畫。”杜輔公沉吟了一下,終於道:“我的畫作,丟在市集上,應該也能賣上一些銀錢,所以胡爾斯幾次三番找尋我到他的賬房,讓我為他作畫。”
楚歡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