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搖頭道:“未必是你對神衣衛的行蹤瞭如指掌,只不過你對袁總督的行蹤十分的清楚……!”他看了袁崇尚一眼,緩緩道:“如果袁總督知道神衣衛的行蹤,也就等若你知道了神衣衛的行蹤……!”
此時不少官員面面相覷,都顯得茫然無比,一時間根本不明白楚歡的話到底是何意思。
乍一聽去,倒似乎袁崇尚與厲王孫又變成了一夥人,否則楚歡為何會說袁崇尚知道的事情厲王孫便會知道。
袁崇尚眼角跳動,兩隻手情不自禁握起拳頭,神色看起來也有些古怪。
“楚大人,你說的話,厲某已經聽不懂了。”厲王孫搖頭苦笑道:“難道你覺得袁大總督會將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袁大總督自然不會,但是三夫人會。”楚歡眼眸中劃過寒光。
袁崇尚聞言,並無吃驚,只是低下頭去,臉上一片羞愧之色。
“三夫人?”
“神衣衛潛入太原,神鬼不知,但卻有一個人知道。”楚歡冷淡地看了袁崇尚一眼,“神衣衛百戶在行動之前,秘密見過袁總督,目的只是讓抓捕黃天易的行動更為周密,但是連神衣衛自己都沒有想到,一招失算,滿盤皆輸,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正是這一次密見,卻將他們的行蹤完全暴漏!”
袁崇尚臉色難看,拳頭握得更緊,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幾乎要將手面上的面板撐裂開來。
“楚大人的意思,是指袁總督出賣了神衣衛?”厲王孫笑道:“如此說來,那位木將軍應該是袁崇尚,而不是我厲王孫!”
“神衣衛的人,至死都以為出賣他們的是袁崇尚。”楚歡嘆道:“只可惜袁總督雖然做錯了一件事情,卻並不是出賣神衣衛,而是被別人出賣……!”
袁崇尚已經抬起頭來,雙目生寒,盯著厲王孫,“那個賤女人,原來是你一早就安排的。厲王孫,這筆賬,今天咱們要好好算,等老子拿下了你,要將你連同那賤人扒皮抽骨!”
厲王孫看也不看袁崇尚,向楚歡問道:“楚大人,袁崇尚身為一道總督,神衣衛密見他,自然是對他十分的信任,可是連這等機密要事他都要對身邊的女人提起,這樣的人,還值得你相信?我只怕你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語所欺騙。”
楚歡搖頭道:“其實你比我更明白,袁總督當然不可能將這等要事透漏給別人,但是……你安排在袁總督身邊的那位三夫人,卻日夜都在監視著袁總督的行蹤,那夜神衣衛化裝密見袁總督,恰好那位三夫人察覺到了此事,她雖然不敢接近過去,但是在神衣衛離開之後,立刻從袁總督嘴中得到了神衣衛潛入太原城的訊息。”
厲王孫皺眉道:“楚大人,你越說厲某就越糊塗了,你不是說袁崇尚不可能將此等機密大事告訴身邊人嗎?可是你現在又說三夫人從袁崇尚口中知道了神衣衛的訊息……!”他搖了搖頭,嘆道:“楚大人,厲某知道你最近患病,難道連腦子也糊塗了?”
官員們一個個依然是心驚膽戰,直到此時,他們依然無法確定到底誰才是真正的木將軍,聽厲王孫此言,眾人倒真是有幾分懷疑,楚歡說話自相矛盾,難不成楚歡真的病糊塗了,在這裡胡言亂語。
楚歡哈哈一笑,道:“聽上去似乎很矛盾,但是說穿了,卻簡單得很,只因為三夫人從袁總督口中得到訊息的時候,袁總督根本不知道自己說過那些話。”
此言一出,不少人更是迷糊,袁崇尚臉上更是顯出羞慚之色。
寇春再一次在旁問道:“楚大人,你……你究竟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總督大人說過的話,他……他怎可能不知道?”
“寇主事,本官問你,如果你半夜說夢話,可知道自己說過些什麼?”楚歡反問道。
寇春奇道:“這與說夢話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