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有所改變,郎毋虛便感覺有什麼事情,落座之後,詢問道:“大人是否有什麼吩咐?”
他如今正愁沒機會為楚歡辦事,如果真的有事情,只要不是太過為難,他倒是正中下懷。
楚歡吹了口茶末,笑道:“郎大人,這幾日我也沒打聽,黃矩那些殘黨,朝廷是如何處置啊?”
“哦,都在刑部大牢裡關押著。”郎毋虛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聽楚歡詢問,立刻道:“京中的黃黨,都已經押入了大獄,聽說大多數都已經被刑部和大理寺判決為處死,不過刑期還沒確定。黃矩在地方上也有不少黨羽,刑部和大理寺衙門都往地方上派了人,這些時日,已經有不少被押解進京,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便能處決吧。”頓了頓,身體前湊,壓低聲音道:“刑部那幫傢伙,一個個心狠手辣,找到這次機會,巴不得刑期晚一些,聽說裘俊篙最近又想出了好幾種刑法,準備好好用上一番,你往那刑部大牢邊上過,幾里之內,日夜都能聽到鬼哭狼嚎之聲。”
裘俊篙是刑部尚書,也是帝國名氣最響的酷吏,雖說他的刑法無論從手法上還是從作用上都未必比得上神衣衛,但是一入神衣衛,幾乎沒有活口出來,哪怕是朝廷高官重臣,也無法知道神衣衛的刑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反倒是不少人都知道,刑部衙門的刑法多如牛毛,酷刑無數,而且大半都是刑部尚書裘俊篙自己想出來,所以裘俊篙的酷吏名聲在朝野都是很為響亮,甚至一提到裘俊篙的名字,許多人都會身上發毛。
楚歡笑道:“這幫大逆不道的叛黨要被處決,那麼家產……!”
郎毋虛道:“大楚大人難道不知道,從昨日開始,就已經開始抄家了!”
“啊?”楚歡一怔,他還真不清楚,這陣子他對處置謀反的後續事情並不熱心,也沒有打聽,“已經開始了嗎?”
“刑部那邊前天派人過來,這抄家需要刑部和咱們戶部聯手才成。”郎毋虛道:“刑部衙門出人抄家,咱們出人盤點,昨天部院裡派出了十幾號人,便是從安國公府開始……從昨天清晨到昨天半夜,還沒有盤點完成,這不,一大早部院裡有人又過去了……!”
楚歡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郎大人沒去?”
郎毋虛道:“這事兒是部堂大人派人過去,派了倉部主事帶人過去,他既然這樣安排,咱們自然也是無話可說的……!”
他言辭之中,卻是透漏著一絲不滿。
楚歡倒是明白,那倉部主事是馬宏提拔上來的人,屬於新黨中人,誰都知道,這抄家乃是天大的油水,更何況是抄有天下第一鉅富的安國公府邸,其中的油水不言可喻,這樣的差事,誰都想輪到自己頭上,馬宏對郎毋虛素就排斥,雖然對楚歡算客氣,可是從不曾將楚歡當成自己人,這樣的差事,她自然會派自己的親信前往。
若是換做以前,郎毋虛自然會在這種時候神采飛揚,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樣的美差,卻是輪不上他。
楚歡心知肚明,笑了一笑,問道:“郎大人,聽說黃家在京城家財鉅富,這京城有他們家諸多的產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郎毋虛道:“都說安國公一族富可敵國,有些人還以為是誇大之言,其實那還真不是誇大之言。這京城商鋪如雲,據我所知,安國公在京城零零總總的產業,不下於七八十家,從絲綢布匹,到茶葉瓷器,再到酒樓字畫……!”他搖了搖頭,眼中顯出豔羨之色,竟是情不自禁道:“他家的家財,那是幾輩子人也用不完,真是弄不明白為何要走上造反之路……!”忽地發現自己有些失語,尷尬笑了笑。
楚歡品著茶,似乎沒聽見,放下茶杯,笑問道:“聽說抄家之後,所有財產沒入朝廷,也就是納入戶部,便是那些店面,也要由戶部經受,盤點出去,換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