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先前便在廣場之上,此時的廣場一片混亂,若是皇帝已經顧及了瀛仁的安危,那無疑是鬼話連篇。
皇帝方才對群臣冷漠無情,毫不關心他們的生死,楚歡心中便生起寒意,而皇帝竟似乎連自己的兒子也沒有顧及,更是讓楚歡心中生出毛骨悚然之感,難道這位九五之尊,竟然薄情到如此地步?
……
……
瀛仁此時確實是在廣場東躲西藏。
有兩名武京衛兵士就似乎與瀛仁有不共戴天之仇,握著刀子,在廣場上盯著瀛仁追拿,瀛仁渾身上下都是冷汗,手忙腳亂,在驚慌失措的群臣之中四處亂竄,堂堂皇子,從未想過會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反倒是太子瀛祥,端坐在輪椅之中,此時沈客秋倒是到了他身邊,沈客秋被尤幹打傷了內臟,只能坐在太子身邊,嘴角帶著血跡,鬼刀田侯神情冷峻,通天殿禁止刀兵,田侯推著太子的輪椅進入通天殿之時,自然也不能帶著他那把鬼刀入內,只是當四周廝殺一起,田侯早已經從一名武京衛手中奪下了一把大刀。
這把刀自然比不上他的鬼刀,但是鬼刀的恐怖,並不是因為鬼刀本身,而是因為握刀的人。
雖然是普通的一把刀,但是到了田侯的手中,就有鬼刀的威力。
他護在太子身側,陰森的殺氣油然升起,幾名武京衛兵士從太子身邊不遠衝過去,倒也有人往太子這邊瞧了幾眼,但是一看到田侯身上那股子陰冷氣息,還有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郁殺氣,便無人敢靠近過來。
太子今日在通天殿,從頭至尾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微眯著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疲倦,四周的喊殺聲不絕入耳,它卻似乎置若罔聞。
田侯湊近太子耳邊,低語兩句,太子眉頭微緊,微微轉頭,便瞧見人群中正在東躲西藏的瀛仁,他眼角跳動兩下,田侯已經握緊了刀柄,眼中充滿殺氣。
太子閉上眼睛,田侯死死盯著瀛仁,陡然間轉身,向瀛仁快步走過去,瀛仁被兩名武京衛追的狼狽不堪,手忙腳亂之間,瞧見田侯過來,就似乎遇到了救星一般,急叫道:“田統領,快來救本王……!”迅速往田侯這邊跑過來。
……
黃矩知道自己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在黃矩眼中,皇帝是個徹徹底底的昏君,只是他終究還是小看了這個昏君,他自以為步步為營,算無遺策,可是在昏君的手下,卻是一敗塗地。
尤幹已經挾持著漢王瀛平趕了上來,十多名道士以及十數名官員簇擁著黃矩一路向北,黑燈瞎火之中,通天殿似乎每一處都傳來廝殺聲,他們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好在安國公之前負責籌備通天殿的祭天大典,對通天殿的道路倒是很為熟悉。
他按照記憶中的道路避開人多的地方,慌張地往北門去。
此時他心中充滿了懊惱,自己應該多花點時間檢查禮臺,否則也不至於讓皇帝透過禮臺的機關跑掉。
只要拿下了皇帝,便算真的出現其他變故,自己也不至於變的如此狼狽。
“國公,前面就是北門了。”旁邊有人道:“出了北門,咱們就安全了。”
安國公心中暗想,就算出了北門,也未必安全,為今之計,只能是逃回自己的老家,他此時已經顧不得尚在京城的家眷。
北門竟似乎真的沒有人,大門敞開著,眾人心中大喜,加快了步子,兩名道士在前探路,率先出了門,上了門外的漢白玉拱橋,前面毫無動靜,一人已經回頭道:“國公,這裡沒有攔阻。”
安國公出了門,心中微定,回身瞧見臉色難看的瀛平,拱手道:“殿下受驚了。”
瀛平冷冷道:“國公這次可真是大手筆。”
安國公知道瀛平此時心中定然對自己十分惱恨,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