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在寧山前線挖溝掘渠,更是修建木刪欄,釘入倒木刺,用一切辦法將寧山北部的空曠區域破壞起來,西梁人最強的就是西梁騎兵,擁有這些工事,就等若構築了一條阻止西梁騎兵重逢的重要防線。
西梁人雖然只是攻佔了西關道三州之地,但是帶來的恐懼卻是瀰漫了整個大秦,西北百姓更是惶恐驚懼,從西關道逃命出來的百萬災民紛紛湧入了天山、北山二道,這些難民帶來的恐怖氣氛,很快就籠罩在整個西北的上空。
軍中士氣低落,百姓民心恐慌,再加上西北三道素來就屬於貧瘠之地,物資缺乏,經此一戰,物資更是緊缺無比,西北三道以及餘不屈從關內帶來的兵力加起來有十六萬之眾,被餘不屈分成兩線,一線由朱凌嶽佈防在天邙山一帶,與寧山守軍互成犄角,十六萬大軍每日所費的糧草就是一個龐大的數目,再加上西北數百萬百姓,西北如今的糧草可說是粒米粒金。
餘不屈年過六旬,總攬西北事務,身體已經是嚴重透支,寧山後便是甲州北原縣城,餘不屈便是在北原城內處理事務,北原城如今也可說是整個西北的大腦,無數的命令都是從這裡釋出出去。
楚歡一行人出關之後,一路疾行,抵達北原城的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後的事情,這一座不算太大的縣城就是依著寧山而建,事先餘不屈也知道使團抵達,卻並沒有時間親自出迎,而是派了麾下一名副將前往迎接。
使團入城之後,已經準備好了館驛,這北原城也是使團駐歇的最後一座在大秦勢力範圍內的城池,一旦離開北原城,越過寧山,便將進入西梁人的控制範圍。
餘不屈派出的這位副將喚作竇波,一看就是久經戰陣的猛將,膀大腰圓,粗須如鋼針,根根直立,楚歡想到入關函的事情,知道此事越早處理越好,便向竇波提出拜見餘不屈,竇波也沒有立刻同意,只是答應前去向餘不屈稟報。
出關之後,沿途官府也都是盡力接待使團,安排食宿,但是比起關內,食物就簡單了許多,使團上下也知道如今西北情況特殊,並不為宜,這北原城館驛內的飯食也並不比前面幾處強出多少,使團上下三四百人,館驛倒是將食物管夠,只是用過飯後,館驛的負責官員立刻讓人過來收拾,殘羹剩飯卻並沒有下令倒掉,而是讓人小心收起來,薛懷安在旁瞧見,頗有些驚奇,問道:“北原城也缺糧嗎?”
那官員只是嘆道:“大人有所不知,不但北原城,便是整個西北也是缺糧。北原城雖然有關內運送過來的糧草,但是大將軍卻已經下令,城中上下,每個人的口糧都是有規定的配額……!”似乎不願意多說,沒有繼續說下去。
楚歡瞧這官員的表情,便知道西北的糧草確實是十分緊張。
本以為餘不屈軍務繁忙,短時間內不能見到,但是竇波很快就過來,告知餘不屈已經抽出時間,正要接見使團正副使,楚歡和薛懷安也不耽擱,騎馬跟隨竇波來到餘不屈的住處,是一處很普通的宅子,並無多少兵士守衛,但是大門前進進出出的文官武將多如牛毛,薛懷安和楚歡見狀,都是心中感慨,西北壓力巨大,事務繁多,餘不屈老邁之身,每日裡卻要處理一大堆的事務,據說餘不屈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是拖著病軀來到西北,如此透支,卻也不知道餘不屈能堅持多久。
竇波帶著兩人進了宅子,到得一處屋前,令兩人稍微等候,進去稟報,很快就見到一名老將一身甲冑從屋內出來,遠遠就拱手道:“薛大人,楚大人,一路辛苦!”
來人身材高大,面板黝黑,花白的鬍鬚和頭髮讓他黝黑的肌膚更是顯眼,他額頭上滿是皺紋,但是雙目之中卻依然精光四射,年紀雖大,但腰板兒依然挺得筆直,顯得十分的威嚴,但是行走之間,卻顯然已經不復當年之勇,顯得十分疲倦。
楚歡知道,這名虎威猶在的老將,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