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抹藏阿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取十七石米!”
楚歡看向那群衣衫陋爛的秦人,大聲問道:“你們是否願意離開這裡?”
“願意!”這群秦人大聲應道,在西梁人的佔領區,秦人過的豬狗不如,誰也不願意在這裡多留半刻,今日能夠離開,可說是死裡逃生,這群人心中對楚歡自然是感激無比。
楚歡這一戰,不但讓西梁人心驚膽戰,亦是讓在場的每一個秦人都感到自豪。
他們的尊嚴被西梁人無情地踐踏,而楚歡卻讓秦人的尊嚴重新豎立起來,至少在這一刻,至少在場的每一個秦人,都不會覺得秦人弱於西梁人。
楚歡扭頭看向鄧名,只見那鄧名躬著身子站在抹藏阿身邊,見楚歡目光看向他,鄧名臉上抽搐,往後退了兩步,極其難看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你是西梁人?”楚歡語氣竟然十分溫和,“本官今日就是要陪西梁人練上一練,你是否有膽子上來一試?你的人頭,我不要糧食!”
鄧名魂飛魄散,急忙擺手道:“本官……本官不是士兵,不……不與你練兵!”
“哦?”楚歡搖頭嘆道:“那你是比那些西梁兵高貴,還是比他們低賤?他們都可以陪本官練兵,你為何不可?”
鄧名見楚歡雖然面帶微笑,但是那雙眼眸子中卻是寒意逼人,急忙向抹藏阿道:“千夫長……千夫長大人,卑職……卑職是文官,比不得西梁的勇士,卑職……!”
抹藏阿此刻的心情已經是糟糕透頂,冷然道:“我大西梁勇士,只有上前,退後者死……!”雙目寒光閃爍,“他要與你戰,難道你要退?”
鄧名“噗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千夫長大人,卑職是大西梁的一條狗,不是大西梁勇士,卑職對大西梁忠心耿耿,千戶大人開恩啊!”
楚歡孤身一人,前後殺死了十二名悍勇的西梁騎兵,聽到楚歡竟然要讓自己出戰,鄧名的膽子都已經嚇破。
抹藏阿前面不遠,就有數顆血淋淋的人頭,他若真要出戰,只需瞬間,那裡必將多出一顆人頭。
楚歡大笑起來,指著鄧名道:“抹藏阿,這個東西,在我大秦連條狗都算不上,在你西梁卻能成為城主,原來西梁都是用狗來當城主,這下本官是大開眼界了!”
抹藏阿此時怒極,聽楚歡譏諷,瞥眼看了鄧明一眼,想到因為此人又被楚歡奚落一番,竟是怒從心中來,拔出佩刀,二話不說,照頭便往鄧名砍了下去,鄧名連帽帶頭,竟是被抹藏阿生生劈成了兩半。
小小鄧名,抹藏阿自然是說殺就殺,殺了鄧名,倒也不怕沒有城主,像鄧名這樣的人,歷朝歷代都不會缺乏,隨時都能選擇一名替代者。
楚歡三言兩語,激得抹藏阿出手砍死了鄧名,一眾秦國人卻是心中覺得大大解氣。
……
距離此處不遠的一處帳篷邊上,幾騎遠遠望著這邊,當先一人一身黑色的盔甲,頭上沒有帶戰盔,卻是以一根銅質的銅箍扣在頭上,陽光之下,銅箍閃閃發光,他頭髮披散,絡腮鬍,體型甚是魁梧,坐下的駿馬也是比旁邊那群人高出一頭,乃是純種西梁馬中的佼佼者。
此人年過半百,面沉似水,波瀾不驚,只是那一雙並不大的眼睛卻透著極其犀利的光芒。
“此人便是秦國副使楚歡?”銅箍人遙望著那邊,聲音低沉而嘶啞。
“是!”旁邊一將恭敬道:“大王,此人便是西梁副使楚歡,想不到此人竟然如此厲害,此前並無聽說秦國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