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讓你小心高武尉。高武尉的叔叔是兵部右主事,他的父親當年可是皇帝陛下身邊的近身護衛,隨同聖上南征北戰戰死,高武尉承繼了其父的蔭福,在近衛軍裡很有人脈的。”
“哦?”楚歡皺起眉頭。
王甫輕聲道:“近衛軍中,有半數都是因蔭而選。他們的父兄為聖上戰死沙場,願意從軍的,便會編入近衛軍中,高武尉的父親當年戰死的時候,高武尉才十多歲,後來將他編入近衛軍,成為保護皇城的皇家近衛軍一員,他的叔叔也是兵部的主事,有些後臺的。”頓了頓,道:“今日你得罪了高武尉,就只怕高武尉心存嫉恨,日後會對你不利……!”
楚歡笑道:“多謝王大哥相告。楚歡一直都以為,正大光明行事,也不怕魑魅魍魎在背後搗鬼。”
王甫一怔,有些尷尬。
楚歡不知道小公主要跟隨自己學武只是一時興起還是當真,他只希望是小公主一時心血來潮,回宮之後便即忘記。
伺候那個小丫頭,比伺候一頭老虎更困難。
次日倒沒有安排楚歡往西廣場去巡邏,只是往附近幾條街轉一轉,也不知是否小公主真的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次日竟是沒有找上門,楚歡倒還真是不希望小公主找過來,正合心意。
倒是西門署的武京衛們對楚歡這個初來乍到的新兵態度大為改變,大家並不知道有人刻意要陷害楚歡,只以為楚歡是無意冒犯小公主,昨夜發生在西門署內的事情大夥兒都已經知道,楚歡一招制住高雅自不必說,更為緊要的是小公主竟然要跟楚歡學武功,這可是非同小可之事,在眾人的眼中,無疑是奇蹟。
不過大家很快就想到,如果小公主真的跟隨楚歡學武功,楚歡日後有小公主這座靠山,必定會步步高昇,正因如此,大夥兒對楚歡便刻意逢迎起來,趁這個機會,西門署裡個個都要和楚歡扯上幾句話,也算是熟識了,日後若是楚歡真的發達了,大家也都算是說過話的故人,總要照顧一二,否則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日後真要找楚歡幫忙也就攀不上交情。
黃昏時分,楚歡與幾人輪值之後返回署裡,尚未進門,已經有人迎面出來,見到楚歡幾人,道:“你們終於回來了,正要找你們。”
楚歡心中一緊,還以為小公主又找上門來。
進了院子,不見小公主身影,楚歡微鬆口氣,卻見到那邊已經有人叫道:“楚歡,你們快些過來,署頭有急事要商議。”
楚歡心中奇怪,幾人進了正廳,只見趙揚和幾名武京衛正在裡面等候,見到楚歡進來,趙揚眼睛一亮,道:“楚歡,你們可回來了,正有急事要辦。”
楚歡上前拱手道:“署頭有何吩咐?”
趙揚掃視眾人一眼,神情嚴峻道:“剛才得到訊息,發現嚴宅有古怪。”
“嚴宅?”楚歡不解。
趙揚解釋道:“嚴宅是國子監主薄嚴佈道的府邸,如今是座空宅。”
“空宅?”楚歡更是疑惑,忍不住問道:“那嚴主薄如今何在?”
眾人臉上都顯出古怪之色,一旁王甫終於道:“嚴主薄一家四十三口,四個月前,都已經……都已經被滿門抄斬,如今嚴宅還是空無一人,就在咱們負責的街道!”
楚歡大吃一驚。
趙揚也不多解釋嚴家往事,道:“大夥兒也都知道,前幾日駙馬被刺,如今城中正在四處搜找刺客,雖然全程嚴密搜找,但是至今卻還是沒有找到刺客的下落。安國公和指揮使大人震怒無比,不但我們武京衛,刑部也是派人滿城調查,堂堂駙馬大人,被刺之後卻遲遲無法找到兇手,若是傳揚出去,不但安國公和指揮使大人臉面不好看,咱們武京衛也必定為人所恥笑。”
眾人神情都嚴峻起來,楚歡也感覺到氣氛開始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