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想到裴績,他與裴寂雖然相識不久,但是說話投機,便在街上賣了一罈酒拎在手中,徑自往裴績住的地方過去。
輕車熟路來到裴績的那條巷子裡,距離小木屋尚有一些距離,楚歡便見到一個身影從木屋子裡出來,徑自往前去,楚歡瞧那身影,正是裴績,出生想要叫住,但是裴績雖然瘸了一條腿,行走卻十分迅速,甚至比常人行走的速度還要快出不少。
楚歡心下大是奇怪,跟了過去,前面裴績走得快,楚歡跟在後面,也不急著上前。
裴績大致方向是想東北邊,過溝渠,穿街巷,這一陣子行走,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此時卻已經不知不覺走出了百通坊。
楚歡心中好奇,覺得這樣跟在裴績後面,頗有跟蹤的嫌疑,但是他心中卻十分想知道裴績這個時候出來到底要做什麼,也就一直跟在後面。
裴績倒似乎沒有察覺身後有人跟著,進了西城佔元坊,裴績的腳步便慢了下來,從懷裡取出一隻帽子戴在了頭上。
轉過一條巷子,這邊就顯得清靜下來,多有府邸,裴績拐到一條巷子內,楚歡跟著轉進去,卻陡然間發現沒有了裴績的身影。
楚歡皺起眉頭,正在此時,忽聽得馬車車軲轆聲音響起,楚歡立刻貼到一棵大樹後面,探頭瞅過去,卻見到巷子裡緩緩過來一輛馬車,前面一騎舉著火把,馬車後面還跟著兩名騎者,也都是舉著火把,在斜對面的一處宅第停了下來。
那宅第也不算大,門頭上也沒有掛匾,不知是哪戶人家,不過真正的達官貴人都住在東城,西城這邊雖然也有官員府邸,但大都是低階別官員。
便見到當先那名騎者下了馬,上前拍門,老半天之後,才見有人看了門,那騎者進了院子,半天不見出來。
楚歡心中好奇,他隱在大樹之後,夜色之中,倒也難有人發現他,只是方才他親眼見到裴績轉進了這條巷子,轉眼間就沒了人影,當真是奇怪無比。
沒了裴績蹤跡,楚歡也就沒心思繼續留在這裡,心裡覺著古怪,正要離開,忽見到那宅第中走出來兩個人,前面正是方才進去的那名騎者,後面卻跟著一個婦人出來。
那婦人衣著並不華美,但是身形曼妙,雖無金銀珠釵點綴,但卻自有一股良家婦人的賢惠氣質,楚歡雖然看不清婦人的面孔,但是想來也不會醜陋,那婦人到得門前,又回過頭去,似乎有些不捨,終是跟著那騎者走到馬車邊,上了馬車。
馬車掉轉頭去,行駛的並不快,只走出小段路,從宅第內衝出一個人來,站在門前,隨即一屁股坐在大門前,嚎啕大哭。
楚歡覺得煞是奇怪,猛然間想到一件事情,上次與裴績在酒樓飲酒,聽到駙馬黃庭朗悄聲細語,那意思似乎是要去霸佔一位秘書郎的妻子,難道眼前那一幕,便是黃庭朗所說的事情,方才被帶走的婦人便是駙馬垂涎的女人,而坐在門前嚎啕大哭的便是那位叫做周燎的秘書郎?
楚歡心下大是吃驚,事情該不會如此湊巧吧?
周燎哭的傷心無比,楚歡眼看著那馬車越走越遠,腳下一動,不再猶豫,直往那輛馬車跟了過去,楚歡的腳下速度不慢,與那馬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瞧見那馬車拐過幾條巷子,終是來到了一座宅院門前,楚歡停下腳步,躲在暗處盯著,這一路跟來,他臉不紅心不跳,雖然消耗了一些體力,卻並不感到疲累。
如果猜得沒有錯,眼前這座看起來很普通的宅子,想必就是駙馬黃庭朗的秘密私宅了,駙馬府自然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
馬車停下來,婦人從車中下來,站在門前,大門已經開啟,旁邊有人催促著婦人進去,那婦人猶豫不決,忽地捂著臉,轉身便走,早有人上前去,一把將婦人扯住,那婦人掙扎起來,卻被矇住嘴巴,幾個大男人硬是將他拖進府內,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