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武京衛口不擇言,竟是扯上了戶部尚書胡不凡,就唯恐落入楚歡的套子,立刻進來。
雖然只是武京衛一個小兵,但是張鬥利就怕楚歡設下套子,讓那武京衛懵懂進入圈套,到時候真要鬧出更大的事來,他身為西城總旗,必定脫不了干係,最起碼也要被參一個督下不嚴的罪責,太子黨和漢王黨一直都在明爭暗鬥,雖然太子黨如今實力遠及不上但是一旦握有漢王黨人的把柄,太子黨也從來不會手軟。
誰都清楚,都察院左都御史兼殿前大學士徐從陽固然不會參與黨政,但是都察院右都御使沈客秋那可是太子黨中絕對的重要人物,此人身在都察院,自成體系,監察百官,乃是太子黨最大的利器,都察院抓住把柄扳倒的漢王黨人不在少數。
沈客秋是皇帝當年南征北討時收在帳下的部眾,在群雄爭霸的時候,就負責軍隊的軍紀,秦軍奪取天下,紀律嚴明的軍紀自然是起到了極大的作用,而秦軍的軍紀,沈客秋居功至偉,立國之後,皇帝設都察院衙門,沈客秋便擔任都察院右都御使一職,而且身兼中書侍郎之職,那是真正的朝廷要臣。
此人另一個身份,亦是十分顯赫,乃是當今太子妃的父親,是太子的岳父老丈人。
沈客秋是太子黨核心人物,漢王黨無數次想將此人攔下馬,但是一來沈客秋為官方正,很難被抓住辮子,二來亦是得皇帝的器重,所以在都察院和中書省的位置十分穩固,太子黨如今還能夠撐下來,正是因為這位沈客秋的存在。
沈客秋在都察院自有一黨人,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漢王黨的人,但有把柄,立時出手。
漢王黨人對沈客秋確實十分忌憚,今日如果這幾名武京衛大放狂言,甚至將楚歡不問青紅皂白將楚歡這名戶部主事抓到署門裡去,那後果可就十分麻煩,都察院一旦知道,必定會插手進來,張鬥利身為西城武京衛總旗,少不得會有麻煩上身,正因如此,他雖然心中十分想看到武京衛整治楚歡,但卻更知道這種情況下絕不能任由手下的武京衛放肆,也是有些無奈,這才顯身。
那名署頭自然也知道事關重大,不等張鬥利發話,便即上前痛毆部下,他明白的很,真要惹出麻煩,張鬥利或許被牽連,他這個署頭那卻是必定被牽連。
署頭馬鞭抽個不止,幾名武京衛被抽打的傷痕累累,沒有張鬥利發話,那署頭一時間卻也不敢停手。
酒樓裡不多的客人早已經縮到角落裡,便是胖掌櫃和夥計也推到了旁邊去,一個個心驚膽戰,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竟然真的是戶部主事楚歡,想到今日得罪了這樣的人物,胖掌櫃後悔不迭,只想拿塊豆腐一頭撞死。
幾名武京衛被打的嗷嗷大叫,張鬥利卻已經含笑向楚歡道:“楚大人,今日之事,是個誤會,也是我督管不嚴,他們若是有得罪,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楚大人素來大人大量,想必不會和他們一般見識。”
楚歡也不為那幾名武京衛求情,只是笑道:“張總旗真是辛苦了。對了,要不一起坐下喝幾杯?”
張鬥利搖頭道:“還有幾個地方要巡查一下,公務在身,今日只怕是不成了,改日定當痛飲。”瞥了那幾名卷身抱頭的武京衛一眼,笑道:“楚大人,這幾個傢伙實在放肆,你要是心裡不痛快,不如你自己揍一頓出出氣!”
“張總旗說笑了。”楚歡見那幾名武京衛傷痕累累,這才慢條斯理拱手道:“張總旗,弟兄們也是誤會,我向你求個情,你看能不能就放了他們這一次?”
張鬥利眼見那幾名武京衛被抽了半天,楚歡才惺惺作態,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求情,心中有些不痛快,但是臉上還是帶笑道:“這幾個傢伙胡作非為,本來是要嚴加管束,但是楚大人開口求情,這個面子我不得不給!”瞥了那邊一眼,冷冷道:“算了,回去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