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想要平定,也並非難事,但是若真是借條購糧,我可以斷言,江淮之亂必定波折更大,或許沒個三兩年都無法平定。”
胡不凡額頭冒汗,忙道:“二爺說的是!”
安國公生有三子,黃天都排行第二,黃氏一族出自安邑,長子如今就在安邑為官,三子雖然在朝中為官,但是能力有限,一介紈絝,三子之中,掌權最重的便是次子黃天都,私下裡,不少官員都稱呼黃天都為二爺,亦可見黃氏一族在大秦帝國的地位。
安國公凝視黃天都,問道:“何出此言?”
黃天都倒也痛快,道:“父親,咱們曾經也是安邑門閥,有一點你很清楚,官府所謂的借,在咱們的眼中,從來都與搶沒有什麼兩樣。當年你也說過,咱們黃家曾是安邑郡首富,看著威風得緊,但是哪裡少得了官吏的壓榨,美其名曰是借,有借有還,欠條還正兒八經地留給咱們,可是那些借條後來都爛成了粉末,也不見官府有半分的償還。”
胡不凡有些尷尬道:“二爺,咱們戶部出具欠條,不會那樣!”
“你們不會,但是江淮門閥會相信?”黃天都搖頭道:“他們不會相信,他們只會以為你們是趁火打劫,是變相搶奪他們的糧食。”
黃天都出身門閥,自然最清楚地方門閥的心思。
胡不凡顯出緊張之色。
“我可以斷定,若真的借條購糧,江淮必定有不少門閥將會與朝廷分道揚鑣。”此時書房之中也就三人,黃天都在這裡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若是我如今是江淮門閥,手中有大量的存糧,官府卻要借條購糧,老子第一個就不服,就算不真的搖旗造反,暗中也必定給官府一點顏色看看。他們要糧?老子寧可去和天門道商量,低價將糧食賣給他們,天門道也缺糧,老子不相信他們不要糧食。”
“住口!”安國公冷喝一聲。
黃天都有些不服氣地止了話頭。
胡不凡尷尬道:“二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這借條購糧之事,就此作罷,下官另想辦法,實在不成,就撥出一筆銀子,讓江淮戶部司派人與各家糧商士紳好好商量,價格不能太高,既不能讓朝廷為難,也不能讓他們虧著。”
安國公不動聲色問道:“你是準備讓戶部出銀購糧?”
胡不凡急忙道:“二爺說的有道理,下官先前糊塗,沒能想明白,二爺指教,下官豁然清楚過來,所以……!”
“他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安國公不等胡不凡說完話,淡淡道:“方才讓你看這幅畫,還以為你懂了什麼,現在看來,依然是懵懂不知。”
胡不凡腦子有些亂,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安國公瞅了黃天都一眼,淡淡道:“你就這樣急著讓江淮之亂迅速被平定下去?”
黃天都一怔,不解道:“父親,難道江淮還要讓它亂下去?江淮乃是大秦糧倉,若是天門亂匪不能迅速平定,國庫糧倉必然空虛,真要是被天門道鬧上一兩年,帝國糧食必定出現危機。”頓了頓,又道:“而且據我所知,不但是江淮,東海、金陵也都有天門道眾活動,如今江淮天門道眾造反,如果不給予重創,讓天門道得勢,那麼東海和金陵的天門道眾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便會群起而亂。江淮之亂,就是一把火,朝廷必須在這把火燒大之前熄滅它,否則等到這把火燒的越來越旺,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安國公靠在椅子上,安靜地挺黃天都說完,才淡淡問道:“你說完了?”撫須道:“莫看江淮鬧得亂,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但是江淮之亂,卻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機會?”胡不凡奇道:“老國公,這話從何說起?”
安國公平靜道:“老夫倒希望江淮這把火燒得更旺一些,如今江淮總督柳生魁和程嵩兩人還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