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官說過,你們都是軍人,知道軍法,本官還說過,不希望因為有人因為違抗命令而讓本官為難。”他的雙眸如刀,盯著楚歡的眼睛,淡淡道:“楚歡,亂黨就是亂黨!”
楚歡收刀拱手道:“大人,這些都只是沒有反抗力的老人和婦幼,如果我們對他們動刀,日後傳揚出去,禁衛軍的名聲必將受損!”
“亂黨不除,我大秦帝國便將受損。”林大人淡淡地道,抬手揮了揮手,示意楚歡閃開。
楚歡卻是單膝跪下,拱手道:“大人,這些婦孺已經不成威脅,大人若是覺得他們是亂黨,大可將他們抓回去,關進大牢。卑職懇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他們。”
這些老弱實在想不到,禁衛軍中竟然會有人為他們請求,面面相覷。
林黛兒忍著巨大的悲痛,卻也在山上看到了這一幕,她看到李宗全出刀,看到楚歡突然擋住李宗全的刀,甚至護在了那一群老幼身前。
她亦不相信這一幕。
她不知道是何人會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雖然看的模糊,但還是依稀感覺那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李宗全見楚歡如此,立刻向林大人拱手道:“大人,楚歡阻擾剿匪,乃是大罪,若是不能懲處,眾兄弟心裡不服。”
李宗全是禁衛軍的老人,在禁衛軍中人脈比楚歡要強出許多,他這樣一說,立刻便有好幾個人紛紛道:“請大人治楚歡之罪!”
衛天青皺起眉頭,沉聲喝道:“住嘴,林大人在此,自有分寸,怎需要你們多嘴多舌?”
衛天青這般說,禁衛軍們便不敢說話。
山谷血氣瀰漫,林大人神情陰冷,緩緩走到楚歡面前,蹲下去,與楚歡近在咫尺,聲音極冷卻很輕道:“你可知道,本官喜歡下棋,黑白分明,殊死相爭,從不會手下留情。”
“卑職不懂棋。”林大人眼睛雖寒,楚歡卻毫無畏懼,平靜道:“兩軍對壘,固然你死我活,但是仁義之士,卻並不殘害百姓。這些人已經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卑職懇請大人手下留情。”
林大人冷然一笑,左手猛然擊出,楚歡已經感到勁風襲至,大吃一驚,便要閃躲,但是林大人的手已經拍到他的肩頭。
楚歡只覺得一股勁氣撲面而來,肩頭劇痛,竟是被打翻在地。
他握刀的手一緊,但是很快鬆開。
衛天青此時卻已經飛身上前,護在楚歡身前,單膝跪下,拱手道:“林大人,請手下留情。楚歡並非有意違抗軍令,還請大人饒他這一遭!”
衛天青在西山道禁衛軍中有不可撼動的崇高地位和威望,他這般說,四下裡瞬間便有幾十人跪倒在地,齊聲道:“懇請大人手下留情!”
李宗全皺起眉頭,他身邊一群人也是互相看了看,終究都是跪下,勉強道:“大人手下留情。”李宗全見眾人都跪下求情,自己自然不能特立獨行,得罪楚歡他倒是不在乎,卻不敢得罪衛天青,不情願地單膝跪下,憋出一句話:“大人開恩!”
林大人走到楚歡身邊,輕聲道:“本來欠你一個人情,這次饒你性命,算是兩清。”
楚歡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所說的人情,十有八九是指馮午馬,忠義山莊馮午馬身受重傷,自己救了馮午馬,等若是對神衣衛有了一份恩情。
衛天青道:“大人,楚歡雖然冒犯,但是他所言確實不錯。如今亂黨主力盡誅,這些老幼婦孺大可關押下獄,聽候總督大人發落。若是禁衛軍斬殺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傳揚出去,確實有損朝廷的顏面。”
郎將郭陽也道:“大人,禁衛軍殺敵,天經地義,只是這些老弱,實在……!”他話哽在喉中,卻沒說出來,顯然對誅殺老弱也是不滿。
林大人掃視眾人一眼,淡淡一笑,終於道:“來人,將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