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不消一陣子就滿了人,只能殺了一批抓一批……!”
孫牙將道:“那都是小意思。我聽說河北道和江淮道鬧得最兇,河北出了個青天王,河北道六州之地,這青天王勢力滲透三州,手底下嘯聚了近萬人,成為朝廷大患,雖然暫時還沒成大氣候,但是騷擾河北之地,禍患無窮,朝廷派了韓三通韓將軍去平叛,聽說倒是壓住了青天王的氣焰,但是青天王卻與韓將軍捉起迷藏,四處躲藏,到如今也沒抓到青天王。”
“韓三通?”楚歡皺起眉頭。
孫牙將喝了一口狗肉湯,身上熱乎,抹著嘴笑道:“衛將總該不會不知道韓將軍吧?”壓低聲音道:“三刀四槍破天弓,這韓將軍便是四槍中排行第三的修羅槍,官拜左屯衛軍忠武將軍,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楚歡笑道:“河北亂黨嘯聚,我倒也有所耳聞,只不過江淮之地乃是我大秦糧倉,哪裡的百姓怎地也會作亂?”
孫牙將道:“就是因為擔了糧倉之名,這才惹來禍患。”
楚歡笑道:“願聽指教。”
孫牙將還沒說話,反倒是那擺攤的小老頭已經道:“兩位官爺,小老兒插一句話,兩位莫怪,江淮道的動亂,小老兒覺著那都是叫貪官給逼的。”
孫牙將皺起眉頭,楚歡卻笑道:“老丈為何有此一言?”
這小老頭顯然是個話多之人,湊近過來,道:“不瞞兩位,小老兒就是江淮道慶州之人,實在沒法子,所以才來到了雲山府。”
“慶州?”
“是啊。小老兒一家八口人,在慶州本來也有薄田,頭些年倒也能夠衣食無憂。”小老頭嘆道:“可是這幾年,官府徵收的稅務太重,難以負擔,聽說西邊打仗要花銀子,而且這些年到處修道觀,不少道觀就要靠老百姓的賦稅養著,那些活不下去的,便先聚在一起,到處劫掠,小老兒的家中就被洗劫過兩回,那裡實在呆不下去了……!”
楚歡到沒有想到大秦國內部憂患竟然如此之深,神情凝重起來。
“江淮被稱為糧倉,朝廷一用到糧食,自然是第一個想到江淮,每年從那裡徵調大批糧食,再加上當地多有貪官,說起來是糧倉,那也只是貪官汙吏的糧倉,老百姓可是連飯也吃不飽。”小老頭帶著怨氣道:“江淮道這兩年亂作一團,許多人都背井離鄉,田地荒蕪,早已經算不得天下糧倉。”
孫牙將道:“我聽說你們江淮那邊有妖道出沒,蠱惑民心,可有此事?”
小老頭一怔,忙道:“小老兒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百姓,不懂那些。”瞧他臉上有些慌張,似乎不敢多說。
楚歡問道:“孫牙將,什麼妖道?大秦不是崇尚道教嗎?”
“這倒不錯,我大秦道教興盛,可是正因如此,有些別有居心之輩便利用這一點,以道教之貌蠱惑人心。”孫牙將道:“聽說江淮有不少百姓信奉了妖道,聚眾作亂,變成了亂黨。”
楚歡頷首道:“原來如此,本將受教了。”
孫牙將又飲了一口湯,猛地想到什麼,急忙道:“衛將,咱們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今夜行動十分緊要,咱們快些走吧!”
楚歡終於起身來,付了面錢,這才與孫牙將騎馬離開,只是行出一小段路,楚歡眉頭忽地皺緊,道:“孫牙將,不好!”
“怎麼了?”孫牙將吃了一驚。
楚歡道:“那狗肉面裡,似乎有問題!”
孫牙將豁然變色,摸了摸肚子,並無異常,皺眉道:“楚衛將何出此言?卑職並沒有感覺到不適。”
楚歡捂著肚子道:“本將肚子好疼,難道不是狗肉面有問題?”他停下馬,翻身下馬來,也不等孫牙將說話,已經連聲道:“疼的厲害,我的找個地方方便一下。”鑽進了旁邊的一條衚衕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