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比自己的身份低。
林冰能與徐從陽平起平坐,卻也是無可厚非。
林冰淡淡一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開門見山道:“林某離京辦差,恰巧路過雲山府,得知徐大學士在此,所以前來拜會,卻是沒敢驚擾喬大人。”
“哪裡哪裡。”喬明堂忙笑道。
徐從陽道:“喬大人,林大人此番既然來了,自然不能就這樣放他走了,明日大事,總要讓林大人幫襯一二的。”
林冰已經笑道:“大學士客氣了,大學士若有吩咐,林某自當全力相助。”看向喬明堂,問道:“喬大人,明日的事情,大學士已經對林某簡略說了一下。”
喬明堂點頭道:“是。”
“聽說你們準備引蛇出洞?”林冰問道。
喬明堂看了徐從陽一眼,徐從陽微微頷首,意思顯然是讓自己儘管說來,當下肅然道:“林千戶,通州亂黨藏匿大批武器,雖然武器被繳獲,但是亂黨卻都潛逃。在此之前,賤內也曾遇到亂黨劫持,本官判斷,藏匿武器的亂黨與劫持賤內的亂黨很有可能是一夥人。而本官也曾與大學士商議過,這批亂黨似乎有同夥在我們的手中,而且對他們似乎十分重要,所以本官與大學士商議了策略,準備用重囚引誘亂黨上鉤,爾後一網打盡。”
林冰微微頷首,微一沉吟,問道:“聽說你們至今還沒有查出誰才是那群亂黨的同夥?”
喬明堂嘆道:“實在是慚愧。重囚之中,尚有十多人無法確知身份,雖然使用了諸般刑法,但是難以撬開他們的口。”
林冰笑道:“其實只要是人,便是血肉之軀,而血肉之軀,便會存在弱點。在林某看來,這天下間難有撬不開的嘴。”
喬明堂笑道:“林千戶出身神衣衛,自然是有法子的。”
林冰道:“凡事都是知己知彼才能穩操勝券。喬大人這次引蛇出洞的法子,不失為妙計,但是自身不知道誰才是那批亂黨想要的人,終究還是有些缺漏。”
喬明堂也不反駁,只是道:“卻不知林千戶有什麼好法子?”
林冰笑道:“如果真如喬大人所言,有重犯在手,而且是那批亂黨所需要的重要人物,那便是天大的寶物,如此寶物,若不能做到最大價值的利用,那也未免太過暴斂天物了。”
喬明堂覺著林冰說話古古怪怪,他雖然是個極聰明的人物,一時間卻也摸不透林冰到底是什麼意思。
徐從陽輕撫白鬚,道:“林千戶,西山道乃是西谷關入關第一道,如今關西有西梁大軍咄咄逼人,西山道萬不能出現任何差池。通州一案,已經暴露出西山道藏有亂黨,若不能狠狠殺殺他們的銳氣,後果不堪設想。”
林冰點頭道:“大學士說的是。林某也是覺著,既然要動手,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只傷皮毛是不成的,要打,就要打中他們的心臟。”雙眸陡寒,看向喬明堂,道:“喬大人,那十多名撬不開嘴的亂黨,如今在何處?”
“就在重囚牢,派有重兵把守。”
林冰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就煩勞喬大人帶林某去一趟,林某倒想看看他們的嘴巴到底有多嚴實。”
喬明堂起身點頭,隨即向徐從陽問道:“大學士,那麼明日……?”
“一切如常。”林冰已經率先笑道:“既然能夠引蛇出洞,為何放過這個好機會?”
……
……
楚歡今日沒有去行轅,從茂縣回來之後,瀛仁讓楚歡先歇上一兩日,楚歡自然樂得好好歇一歇,早上起來的不算晚。
只是他感覺今天素孃的態度有些奇怪,每一次看自己,素孃的眼睛裡就帶著古怪的神色,說不上冷冰冰,但是那古怪的眼神,看的楚歡身上有些發毛。
他吃過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