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堂道:“那接下來?”
“先滅其心,再開其口。”徐從陽肅然道:“心不滅,則口不開,心若滅,則口必開。”看著喬明堂,道:“喬總督,此事還要你多多費心。”
喬明堂似乎明白什麼,微微點頭。
瀛仁卻聽得有些迷糊,徐從陽卻已經看向他,眼神十分嚴峻,瀛仁被這目光看得發毛,竟是低下頭去,片刻之後,才停徐從陽緩緩道:“殿下早些回行轅歇著吧。”頓了頓,又道:“殿下,臣已經請奏聖上,殿下受驚,當儘快返回京城休養,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瀛仁有些尷尬。
他在雲山府幾次三番偷出行轅,這一次更是沒有對徐從陽告知便領人前往茂縣,自然是讓徐從陽大為光火。
只是君臣之名,讓徐從陽不好發怒,而徐從陽請旨讓瀛仁回京,自然是盛怒之下做出的反應。
“那老師何時回京?”瀛仁問道:“是與本王一同回京嗎?”
徐從陽搖頭道:“老臣尚有公務,殿下先行回京。”
瀛仁更是尷尬,看向喬明堂,道:“喬總督,本王想找你要一個人。”
喬明堂一怔,急忙拱手道:“殿下要誰?”
“楚歡!”瀛仁道:“楚歡此人有勇有謀,本王身邊正好缺一個護衛,能否將他調給本王。”
喬明堂忙道:“殿下,楚歡本就是大秦的臣子,更是殿下的臣子,殿下要用,那是他的福氣。只是……!”他微有些猶豫,畢竟到現在為止,他對楚歡的來歷還是十分模糊,如此人物交給瀛仁,若是出了差錯,自己只怕也要被連累。
“只是什麼?”瀛仁還以為喬明堂不願意,皺眉問道。
喬明堂忙道:“只是楚歡未必合適,禁衛軍中尚有勇武者,殿下若是准許,臣可推薦幾名強過楚歡者。”
瀛仁搖頭道:“不必了。本王就是要楚歡。”
喬明堂見瀛仁已經顯出不悅之色,不敢多言,忙道:“臣領命。”
徐從陽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道:“喬總督,羅世恆派人好好看押,莫要出了差錯。”這才與瀛仁出了刑部司衙門,喬明堂送至門外,看著徐從陽和瀛仁竟是登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轔轔,瀛仁見徐從陽神色有些憔悴,小心翼翼道:“老師,你……這次是學生沒有聽從教誨,才生出這事端,還請老師恕罪。”
他雖然是皇子,但是對徐從陽卻是畢恭畢敬。
徐從陽搖頭嘆道:“殿下,你可知道,你是帶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瀛仁一怔。
“若是在茂縣那邊,直接斬殺羅世恆倒也罷了,但是你既沒有斬殺他,便是一個大麻煩。”徐從陽搖頭道:“此人絕不可再碰了。”
瀛仁皺眉道:“學生也曾想過當場格殺,但是學生不覺得羅世恆真有膽子行刺本王,後面只怕還有其他的人與他勾結在一起,所以箱帶回來從他口中審訊一些東西出來……!”
徐從陽忍不住道:“糊塗。”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殿下,你要記著,羅世恆此番行刺,沒有任何人指使。”
瀛仁見徐從陽神情嚴峻,忍不住道:“老師,為何這樣說?”
徐從陽嘆道:“不是老臣要這樣說,而是殿下心裡一定要這樣想。”壓低聲音道:“殿下,今日大堂之上,你本不該衝出去,更不該出面。”
瀛仁渾然不解。
“將羅世恆交給喬明堂,他們要如何審訊,那都是他們的事情,無論有無結果,殿下也不必去過問。”徐從陽輕聲道:“殿下,記著老臣的話,此番行刺,沒有誰指使羅世恆。”
瀛仁見徐從陽神情凝重,也不知道這老學士心中到底是何想法。
“老臣會盡快安排殿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