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覺得事態嚴重起來,不由皺起眉頭。
琳琅苦笑道:“天意使然,到了這一步,對這次御酒評選我也死了心。”她抬頭,美眸看著黑色的天幕,輕輕道:“但是我早就說過,無論十年二十年,我會一直等下去……!”
此時韓淵和梁坊主走過來,梁坊主可憐兮兮道:“琳琅,你看……你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不姑父暗中去找找沈少卿……他方家當初是用銀子坑了咱們,這一次,咱們……咱們也用銀子去買通沈少卿……!”
“不要說了!”琳琅對梁坊主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只是念著是自己的長輩,保留著最後一分面子,“姑父,如果要用銀子去取得御酒之名,父親五年前就這樣做了。父親一生只想著憑藉酒水本身的實力去奪得御酒,難道你要讓琳琅違背父親的遺願?”
梁坊主臉色更是尷尬,訕訕道:“我這也是為你好……!”
琳琅不等他多說,已經截住話頭道:“事已至此,看來想要勝過方家已經十分困難。姑父,這幾年你在酒坊也是辛苦了,酒坊眼看著要關門,我也不留你了。從今天開始,你也不必再回酒坊,回頭我會給你送一筆銀子過去……你做個小生意,好好和姑姑過日子吧……!”
梁坊主皺眉道:“你這是要趕我離開?”
“不是我趕你離開。”琳琅搖頭,但神色堅定:“用不了多久,都是要走的,你早走幾日,也未嘗不是好事,至少不會耽擱你的前程。”
梁坊主臉色有些難看,道:“琳琅,姑父雖然做了些錯事,但是自問還是一心幫著你,你可不能虧著姑父!”
琳琅也不看他,卻往屋內行去,只是淡淡道:“我自然不會虧待姑姑!”她這話說的也明白,日後的照顧,不是看在梁坊主的面子上,而是看在姑姑的面子上。
梁坊主見琳琅也不回頭看他一眼,顯得十分冷淡,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他一甩衣袖,便往府外走去,口中已經叫道:“陳三,給我套上馬車,我現在就要離開,既然別人六親不認,容不下我,我也不會厚著臉皮寄人籬下。”
琳琅腳步一停,嬌軀一顫,頓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決然走向正堂。
楚歡看著梁坊主離去的背影,眼中顯出怪異神色,他快步追上琳琅,輕聲道:“琳琅,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辦,現在便要離開,你早些歇著,回頭我來看你……!”
琳琅擔心道:“這麼晚了,你……你要去哪裡?你自己……自己要小心……!”
楚歡溫柔一笑,也不多言,到了側門,先將自己的甲冑脫下,交給一名家僕暫時保管,又讓家僕取來一塊布棉,他動作迅速將布棉撕開,麻利地用布棉包住了大黑馬的四隻蹄子,這才翻身上馬,騎著馬從側門而出,繞過巷子,從衚衕繞到前街,正好瞧見梁坊主上了剛剛套好的馬車,順著長街往前面去,楚歡也不猶豫,拍馬跟上。
大黑馬四蹄都包住了布棉,馬蹄子踩踏在街上的青石板上,卻毫無聲息。
夜色深沉,十分昏暗,沿途偶爾從屋內露出的燈火也是十分黯淡,楚歡與前面的馬車拉開一段距離,既不太近,卻也不遠,但是卻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昏暗之中,即使黑乎乎一片看不清前面的馬車,但是他卻也能夠憑藉著前方馬車發出的車軲轆聲和馬蹄聲判斷出他們的位置所在。
轉了幾條街,楚歡一直不遠不近地尾隨在後面,眼見得拐到一條街道上,馬車漸漸慢下來,楚歡也放慢了速度,騎馬靠到了道路旁邊,黑濛濛很難看清楚。
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楚歡在昏暗之中依稀看到梁坊主下了馬車,隨即見到梁坊主似乎對車伕說了什麼,馬車徑自離開,而梁坊主卻是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靠在牆角邊的楚歡,或許是覺得無人跟蹤,這才順著街道往前行,拐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