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孫德勝,本王要殺了羅鼎!”
“殿下!”孫德勝渾身一震,抬起頭來,吃驚道:“殿下萬萬不可啊。羅鼎是羅世恆的兒子,那羅世恆可是漢王殿下的人……!”
瀛仁握起拳頭,冷笑道:“漢王?你是覺得本王不及三哥,害怕三哥?”
孫德勝額頭冒出冷汗,顫聲道:“奴才不敢,奴才也絕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殿下要殺羅鼎,總要有個理由,難道殿下想讓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殿下要殺羅鼎,那麼今日的事情必定會張揚開來,這對殿下將大大不利!”
瀛仁皺起眉頭,隨即冷笑道:“本王堂堂皇子,連一個小小的地方紈絝子弟都殺不了,那也不配稱為瀛氏子孫。羅鼎此人,本王是殺定了。”想了一想,吩咐道:“你去將馮午馬叫過來!”
孫德勝渾身一顫,似乎明白什麼,吃驚道:“殿下,您……您讓他過來做什麼?”
“孫德勝,你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瀛仁怒道:“本王想要做什麼,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孫德勝跪在地上,用膝蓋往前挪了兩步,惶恐道:“殿下,奴才……奴才冒死直言,殿下絕不能這樣做。殿下……殿下是要派馮午馬去殺羅鼎,但是此事絕不能意氣用事!”
瀛仁不耐煩,一腳將孫德勝踹翻,但孫德勝立刻爬起來,又跪在瀛仁腳邊,道:“殿下,馮午馬固然可以悄無聲息刺殺羅鼎,但是……但是殿下可曾想過後果?”
瀛仁皺眉道:“後果?馮午馬難道還敢不聽本王的話?不錯,本王不能明裡殺死那個王八蛋,但是派馮午馬暗中找機會宰了他,那又有何不可?馮午馬是神衣衛的百戶,這點事情讓他去辦,他還是能夠般的悄無聲息,不會洩露訊息。”
孫德勝回頭望了望,四下無人,身體前傾,壓低聲音道:“殿下,您說的不錯。這馮午馬是神衣衛的人,辦事謹慎,殺了人,他不會四處張揚,甚至於嚴刑拷問也不能從他口裡得到一個字,但是殿下難道忘記了,正因為他是神衣衛的人,反而……反而不能讓他去辦此事!”
“為何?”瀛仁皺起眉頭,話一問出口,立刻明白什麼,臉上頓時顯出猶豫之色來。
孫德勝知道瀛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頷首,壓低聲音道:“神衣衛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有卷宗送到白樓裡去……馮午馬殺了羅鼎,按照規矩,他也一定會送上卷宗,而白樓裡的那個人,也一定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情。”
“白樓……!”瀛仁眼中顯出複雜之色,既有一絲不屑,但卻還夾雜著一絲忐忑,他心裡已經鬆動,但還是道:“本王難道還怕了白樓裡的那個東西?”話雖如此,但是他的聲音卻更加輕。
孫德勝對瀛仁倒是忠心耿耿,低聲提醒道:“殿下,白樓雖然只聽命於聖上,但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們與其他人有牽連,如果這道訊息馮午馬呈上卷宗,即使馮午馬對其他人守口如瓶,卻也難保不從白樓洩露訊息出去……!”
瀛仁眉頭擠在一起,道:“本王下令讓馮午馬不要上報,他難道敢違抗本王之令?”
孫德勝嘆了口氣,道:“殿下,奴才冒死直言,白樓只效忠聖上,而神衣衛……卻只效忠白樓。即使殿下有令,馮午馬也一定會將卷宗呈上去!”
瀛仁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話來,他心裡明白,孫德勝所言確實不假。
半晌過後,瀛仁憤怒之中才有些頹然道:“難道……難道本王身邊就沒有一個能辦事的人?本王……本王就沒有一個能辦大事的心腹?”他語氣竟是帶著一陣失落。
發生這件事情以前,瀛仁的生活幾乎都是一帆風順,很少出現挫折,但是現在,他竟然被一個羅鼎難住,驟然間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沒有能夠真正的可用之人。
他心裡知道,他其它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