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站在旁邊,巋然不動,他不用去看,也已經知道了結果,而馮午馬也如標槍般站在一旁,瀛仁做什麼事情,他無權過問,這局是勝是敗,他也不會關心,在他的眼中,唯一關心的就是瀛仁的安全。
“啊?”孫德勝也湊上前,看到篩盅的點數,失聲叫起來:“十……十五點!”臉上已經變色,額頭上冒出汗來。
三顆色子,四、五、六,十五點,恰好比瀛仁多出一點,剛剛壓住。
玉紅妝此時卻沒有笑,而是輕嘆道:“真是好險,可嚇死奴家了。”說話之時,白嫩嫩的小手兒在胸口輕輕拍了拍,那碩大豐滿的胸部又是顫巍巍晃動起來,如同水波一樣,炫目非凡,而她那媚眼兒,又是非常迅速地瞥了楚歡一眼。
楚歡此時心中覺得好笑,黃如虎和玉紅妝明顯是在演戲,這種戲碼顯然也是專門為瀛仁這樣的羊牯設定,他不多不少僅僅多出一點,看上去倒似乎真是運氣使然,如果真的搖出三個六豹子,反而更讓人起疑心。
此人能夠精準地搖出十五點,手底下的賭術確實是非同小可。
瀛仁見輸在黃如虎手下,皺起眉頭,有些惱怒,但是願賭服輸的道理他還是懂,而且見到對方只比自己多出一點,還真覺得是自己的運氣差了一些,心中十分不爽,轉身便要走,玉紅妝已經吃吃笑道:“徐公子,若是有空,常來玩,奴家在這邊候著您。”聲音極嗲,軟軟的、柔柔的、聽在男人耳中,定是酥軟無比。
孫德勝苦著臉,在樓梯間已經壓低聲音道:“徐公子,這……這可大事不妙了!”
瀛仁皺起眉頭,罵道:“什麼不妙?不就是輸了一場嗎?天還會塌下來?”
“徐公子,奴……我是擔心,您……您回去怎地向皇后解釋!”孫德勝額頭上兀自冒著冷汗,眼中顯出驚恐之色:“臨來前,殿下從內庫支了四千兩銀子,此時皇后娘娘一清二楚,而且……!”他聲音極輕,楚歡走在最後面,他只覺得如此輕的聲音楚歡也是聽不見,他還沒說完,瀛仁臉色已經難看起來,停在了樓梯口。
“不行!”瀛仁眉頭緊皺:“這才來幾日,四千兩銀子都沒了,回去……回去該如何解釋?”向孫德勝低聲罵道:“你說,咱們該如何是好?你想辦法,弄四千兩銀子過來。”
孫德勝苦著臉,低聲道:“徐公子,我……我哪裡能找那麼多銀子?”
瀛仁一隻手緊握欄杆,心中還真是焦急起來,他從京中離開,皇后令內庫給他支了四千兩銀子,以作私用,其實一路上行來,一應花銷自然不需要他掏出一兩銀子,回京之後,皇后少不得詢問四千兩銀子的花銷情況,這畢竟不是小數目,瀛仁總要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如今三千八百兩銀子丟在了賭桌上,瀛仁雖然也不覺得怎麼可惜,但是卻無法向皇后交差,如果被皇后甚至是徐從陽得知這筆銀子是輸在了賭桌之上,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若是能夠亮明身份,齊王來臨,地方官員少不得巴結大筆珍寶金銀,而最為難得恰恰是不能公開身份,更不能被地方官員孝敬,一想到這裡,瀛仁開始覺得頭疼,猛地想到什麼,轉過身,一把拉住身後的楚歡,問道:“楚歡,你有沒有銀子?”
楚歡嚇了一跳,難不成瀛仁還要向自己借銀子不成?
“你是雲山府人,能不能幫我弄到四千兩銀子?”瀛仁焦急之下,一臉期盼地看著楚歡:“你放心,借你的銀子,加倍還你,而且……日後另有回報!”
他內心身處對皇后還是十分的忌憚,想到到時候銀子的下落無法向皇后交代,一時情急,抓到了楚歡,其實他對銀子的數目實在沒有太多的概念,只覺得四千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數目。
楚歡皺起眉頭,搖頭道:“四千兩銀子……我拿不出來!”又道:“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