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些年,他再看牛的時候,卻看不到整頭牛,等到再後來,他只憑借精神和牛接觸,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能夠了解牛的身體結構,清楚它們的筋骨縫隙,宰牛之時,順著骨節間的空處入刀,等他將牛宰剝了,皮肉都取走,可是牛的骨架卻一分不傷,完好無損!”
楚歡這一瞬間,腦中立時蹦出四個字:“庖丁解牛!”
庖丁的刀法,那可是真正的出神入化,到了那個級別,已經不拘泥於章法,解牛過程,心到意隨,渾然天成。
衛天青嘆道:“真正刀法,便是那廚子一樣的境界了。不拘泥於招式,只是用精神去出刀,達到心意手融為一體,到了那等程度,根本沒有招式可言,但是隨意使出的一招,那都是宗師級的招式,準確犀利……!”苦笑道:“我這連雲十八刀,雖然施展起來倒也不弱,但是終究還是拘泥招式,比起無形意刀,已經是落了下乘!”
楚歡卻似乎生出同病相憐的感覺,點頭嘆道:“衛大哥也不必遺憾,試問這天下使刀者不計其數,真要達到以心驅刀,渾然天成,那也是屈指可數,寥寥無幾啊!”
衛天青微微頷首,兩人說話間,已經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總督府大門處,兩人也不是拘泥之人,拱手告別,楚歡自是騎著自己的黑馬離去。
楚歡走後,衛天青神情立刻嚴肅起來,加快步子回到了先前所在的那間屋子,而總督喬明堂此時卻已經在屋內等候。
見到衛天青進來,喬明堂一抬手,道:“坐下說!”
衛天青坐了下去,拱手道:“大人,楚歡信守承諾,武功傑出,而且得識大體,確實是可造之材!”
喬明堂端著茶盞,微微頷首道:“確實是個人才,禁衛軍中,罕有如此年輕才俊,稍加調教,日後或許真的能成為本官的得力之助!”
衛天青含笑道:“大人,楚歡信守承諾,而且當初能夠仗義出手,由此可見,此人的人品不差,知恩圖報,是個忠義之人!”
“如今這世道,忠義之士難尋,錯過就沒有了。”喬明堂輕嘆道:“若他真的忠於本官,本官自然是不會虧待他。”頓了頓,聲音微低:“主上如今處境不好,不少人已經都被那邊收攏過去,真金不怕火煉,其實這次變故,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夠煉出真金,知道誰是真金白銀,誰是趨炎附勢的小人了。”
衛天青正色道:“大人說的極是,那些小人今日能背叛主上,他日也未嘗不會背叛那頭。留著這些小人,反倒會壞了大事!”
喬明堂微一沉吟,才道:“不過那頭羽翼旺盛,奇人異士也收羅不少,咱們需得為主上分憂,多多招攬人才。”頓了頓,皺眉道:“這楚歡是個人才,但是本官還有些擔心!”
“大人的意思是?”
“你可調查出他的底細?”喬明堂肅然道:“當日你們遇險,他恰到好處地出現,而且能夠救出你們,要麼就是你們運氣確實不錯,這也是我最希望的結果,但是……本官只擔心楚歡那次與你們相遇,未必是偶然,有可能是事先計劃好的!”
衛天青皺眉,神色凝重道:“大人是懷疑楚歡?”
喬明堂搖頭嘆道:“不是本官懷疑楚歡,而是本官身在其職,強敵環伺,不得不小心謹慎。你也知道那頭的勢力,他們手下可不缺高手,如果是有意設下這個圈套,藉機讓楚歡施恩,從而讓他接近到我們身邊……!”說到這裡,喬明堂臉上顯出陰冷之色,低聲道:“你可想過結果?”
衛天青神色凝重起來,微一沉吟,才道:“大人,卑職從楚歡的眼中能夠看出,此人並不是一個陰險小人……!”
喬明堂擺了擺手,淡淡問道:“本官問你,主上手下,是否都是正義忠誠之士?”
衛天青一怔,猶豫一陣,才搖頭道:“恕卑職直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