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算清靜的三樓,此時卻是極其喧譁,嘈雜無比。
楚歡皺起眉頭,他知道衛天青三人的身份,一個禁衛軍統制,兩個禁衛軍郎將,這可都是雲山府有權勢的人物,那蠟黃臉和他的手下眾人顯然都是認識衛天青幾人,卻兀自如此猖狂,明擺著是要故意向衛天青挑釁。
楚歡眼睛眯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順風樓上上下下不敢怠慢,很快酒菜便上來,千戶拿起酒壺,聞了一聞,猛地往地上種種砸下去,“哐當”一聲響,酒壺砸的粉碎,裡面的酒水濺在地上。
“這是什麼酒?”千戶怒聲道:“怎麼有一股子餿味?”瞅了衛天青那邊一眼,衛天青桌上幾壺酒與被他砸爛的酒壺一模一樣,只聽他依然罵道:“這種劣酒,那是給豬狗飲用,豈能讓我們飲這種酒?”
他這話是指桑罵槐,“啪”的一聲響,潘阜再次拍案而起,冷視千戶,沉聲道:“姓黃的,你要撒潑滾到其他地方去,別他媽在這裡叫喚!”
第一零一章 威懾
潘阜陡然喝罵,在這邊鬧得起勁的兵士立刻都呼啦啦起身來,更是有人已經拔出刀來,一個個對潘阜怒目相視。
黃千戶慢悠悠地站起來,竟是露出笑容,大聲道:“咦,這不是潘郎將嗎?怎麼,也在這裡吃飯呢?”看向衛天青,拱手笑道:“原來衛統制也在,方才上樓,我的眼睛被風吹迷了,沒能瞧見幾位,所以沒能打招呼,幾位不會見怪吧?”
潘阜抓起手邊的佩刀,冷笑道:“黃志肖,你眼睛究竟是被風迷了眼,還是瞎了?衛統制在這裡吃飯,你卻帶著手下在這裡胡作非為,真是好大的膽子。”
黃千戶臉上故作驚恐之色,拍著胸口道:“我害怕,我打擾了幾位大人吃飯,實在罪該萬死!”
他手下那群人也都做出黃千戶的樣子,手拍著胸口,“我好怕呀!”隨即面面相視,瞬間爆出如雷般的笑聲。
這當真是極大地嘲諷,一旁的喬殷也握刀站起,雖然臉上不如潘阜那樣義憤填膺,卻也顯出幾分不悅之色。
衛天青卻依然抬手示意二人坐下,潘阜急道:“大人,黃志肖目中無人,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瞧瞧禁衛軍的厲害!”
衛天青卻是淡定無比,自己斟滿酒,端杯抬手:“來,喝酒!”
潘阜和喬殷見狀,無奈坐下,那邊立刻傳來一陣不屑的笑聲。
楚歡見衛天青遇事沉重,能忍他人不能忍,心中頓時倒是對衛天青生出幾分欽佩之心來,在外人看來這似乎是怯懦,但楚歡卻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大將之風。
黃志肖見衛天青這邊沒有反應,臉上顯出得意之色,大腿一撩,踏在一張椅子上,高聲道:“弟兄們,無聊得很,誰來跳個舞?”
立時有人鬨笑道:“趙猴子,你不是會跳猴舞嗎?來來來,千戶大人要看跳舞,你來上一段!”
當下眾人硬是將一個看起來尖嘴猴腮的兵士推出來,讓他跳舞。
黃志肖嘿嘿笑道:“一個人跳起來沒有意思,都一起來吧!”他站起身來,忽地拔出刀,竟是耍起刀舞來,其他人見狀,也都拔刀舞起來,酒樓一時間刀光陣陣,帶著一眾人肆無忌憚的笑聲。
他們這自然還是有意挑釁,正當這群人雜亂無章之時,猛見得從衛天青的桌子上飛出一隻酒壺,速度快極,從眾人身邊劃過,“啪”的一聲,正砸在黃志肖身邊的桌子上,頓時將桌上的碗碟砸開,碎了不少,油菜濺滿一桌子。
本來喧鬧的聲音一時間寂靜下來,就樓上的氣氛一時間凝固到極點。
黃志肖等人死死盯著衛天青那一桌子,每個人都是握著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卻見到衛天青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轉身淡淡笑道:“黃志肖,本官請你飲酒,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