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多想,便算自己心下慌亂,也不能讓楚歡瞧出異樣,輕嘆一聲,故意語重心長道:“方才可是謝謝你了……你背上還在流血,轉過身去,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楚歡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子,道:“這是傷藥,塗抹在傷口處便好,我自己夠不著,這些森林狼還沒有退走,祁宏他們一時過不來,只能……只能麻煩你幫我塗抹一下。”
皇后點頭道:“你轉過身去,我先幫你清理血跡。”
楚歡將傷藥遞給皇后,笑道:“那可謝了。”轉身盤膝而坐,想著衣裳不褪下去,背後的傷口也無法處理,這種時候,自然也沒有太多的顧忌,脫下了外套,露出了線條硬朗如同岩石一般的身軀,又將匕首握緊在手中,雖然連殺數頭森林狼,楚歡卻不敢掉以輕心,方才森林狼聲東擊西,卻也讓楚歡體會到這些森林狼的狡詐。
皇后見得楚歡脫下衣裳,有些尷尬,輕舒幾口氣,這才靠近歸來,見到楚歡背上的狼爪印十分清晰,這要是換成旁人,必然是劇痛鑽心,可是楚歡卻是雲淡風輕,一副沒事人的模樣,皇后猶豫了一下,終是想著:“他為護我受了傷,我又如何要胡思亂想,真是太不自重……!”只當楚歡是自己的晚輩,手上拿著一條輕紗,順著楚歡的傷痕小心翼翼清理血跡。
觸碰到楚歡的傷口,楚歡的肌肉明顯抽動,皇后忙道:“你……你是不是很疼?”
“不礙事。”楚歡笑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皇后沒有瞧見我背上其他的傷疤嗎?”
皇后自然是瞧見,楚歡背上橫七豎八有十多道傷口,輕聲道:“瞧見了,這些傷疤又是怎麼回事?”
“都是和西梁人廝殺的時候留下來的。”楚歡滿不在乎道:“這一道傷疤,至少要用十條性命來換。”
皇后一邊輕輕味楚歡擦拭傷口,卻也瞧著楚歡背上那些傷疤,輕聲道:“是當年在風寒笑麾下,與西梁人廝殺?”
“是。”楚歡道:“那時候風將軍還在,時常在邊關巡視,西梁人覬覦中原的繁華,時不時地就有西梁流寇在邊關劫掠。我們奉了風將軍的吩咐,時常在邊關一些重要地方埋伏,一等西梁流寇過來,立馬殺過去……埋伏的人手不能太多,容易被發現,所以那時候我們都是以少敵多……!”
皇后道:“我聽說十三太保在西北名聲很大,西梁人聽了都害怕,這是真的?”
“這倒不好說。”楚歡笑道:“不過要論起殺敵,我們十三太保從不手軟,每個人手上都有幾十條甚至上百條西梁人的性命。當年有一千多名西梁正規騎兵出現在邊關,剛巧被我們撞上,當時就我們十幾個人,求援不及,我們當時就故意在山上分開,大聲叫喊,那幫騎兵定以為山上都是我們的人,以為中了埋伏,立馬就走……!”
皇后笑道:“是誰想出的主意?”
“你猜猜看!”
“難道是你?”皇后輕笑道。
楚歡哈哈笑道:“你真是聰明,便是我的主意,山上只有我們是十幾個人,可是這邊喊那邊應,西梁人就以為山上都是咱們的人了。他們上前人馬撤走,鬼老大……唔,便是十三太保的大太保鬼月,他見西梁人撤走,立刻下令我們追殺……當時我們還覺得他簡直是瘋了,咱們十幾個人,去追上千名西梁騎兵,也只有他想得出來,可是他既然說話,我們自然也不違抗,十三個人,十三匹馬,便殺了過去。”
他背上辛辣疼痛,可是說話時候,那疼痛感就似乎減輕許多。
皇后輕嘆道:“那是你們廝殺慣了,換做一般人,哪有那麼大的膽子……你身上的傷,就是那次留下的?”
“大部分都是。追殺上千人,我們看到將領模樣的,就死盯著,西梁人也有不怕死的,好在我們這邊只是受些傷……!”說到這裡,楚歡抬頭,望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