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如此?”
楚歡正色道:“殿下本是在京城輔國,可是太子步步緊逼,而且一度將王爺囚禁在王府之內。是王爺派人千里迢迢往西北送了密函,我才派人前往京城營救……!”
“哦?”皇后凝視楚歡,“是你派人將瀛仁帶去了西北?”
楚歡嘆道:“太子將齊王身邊的人剷除殆盡,這倒罷了,王爺身處京城,在太子的控制之下,隨時都有危險。”
“那也未必。”皇后淡淡道:“太子或許只是將瀛仁軟禁在王府之內,並不一定就像害死瀛仁……至若身處險境,也未必如你所言!”
楚歡道:“這是王爺親口所言,娘娘可知道馬仲衡?”
“馬仲衡?”皇后微一沉吟,點頭道:“他是齊王府的護衛統領,本宮記得此人。”
楚歡搖頭道:“娘娘錯了,此人是太子的人,一直在王爺身邊監視。王爺後來逃離京城,本道之上,差點就死在馬仲衡的手上。”
皇后一怔,楚歡繼續道:“而且太子派出了幾路人馬,一路追殺,王爺能夠死裡逃生,實屬不易。”
媚娘冷笑道:“太子假仁假義,你還以為他是什麼好人?你的兒子差點就死在他的手上,而且真要死了,悄無聲息,不明不白……!”
皇后身形微微搖晃,臉色蒼白,喃喃自語:“不會……太子,太子怎會要殺他……!”抬頭看著楚歡,問道:“那他現在如何?”
“娘娘放心,王爺現在安然無恙,就在西北朔泉。”楚歡道:“楚歡受王爺的大恩,自然是要竭力相報,如今太子與齊王已經勢同水火,生死難容,這段仇怨,恐難解開……!”
皇后緩緩坐了下去,閉上雙眸,嬌軀微微顫抖。
羅多見狀,並不多言,徑自出門,媚娘已經道:“皇后,不管你是否願意看到,齊王和太子的爭鬥,已經是在所難免,也難以阻止。太子視齊王為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又在歡哥頭上扣了反賊的帽子,那麼他只要緩過來,遲早是要對西北用兵……你是齊王的生母,留在太子身邊,就等若是太子掌控在手中的人質,日後真要兵戎相見,齊王未戰,就已經輸了一陣。”
媚娘所言,雖然直白,卻是一針見血。
楚歡雖然知道媚娘素來口無遮攔,該說的不該說的,對媚娘來說,都是百無禁忌,只是此刻卻並不阻止。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皇后聲音有些發顫。
“這還需要我來解釋?”媚娘輕嘆道:“皇帝死了,皇后你若是跟在太子身邊,太子自然就是師出有名,到時候他發兵攻打齊王,天下人倒以為他是正統,那時候你就算攔也攔不住,不明真相之人,反倒覺得太子才是正義之師。對齊王來說,你是他的親生母親,他起兵與太子相爭,卻要顧及你的安危,說不定到了非常之時,太子還要用你來威脅齊王,皇后,你說這到最後,你是不是害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皇后眼角微微,苦聲道:“不會……太子不會這樣做,他……他不會與瀛仁兵戎相見!”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媚娘還要再說,楚歡已經抬手道:“媚娘,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皇后說。”
媚娘白了楚歡一眼,卻也沒有多言,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