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街頭擺旗,而我只是武京衛一個小小的兵士,你不知我後來會坐鎮西北,我也不知你是太平正源中人,但是那時候我們卻是相見恨晚,結拜為兄弟。”
裴績嘆道:“自然記得,那時候的事情,我又豈能忘記分毫?天下人都瞧不上一個瘸子,二弟卻視我為兄弟,此生能夠有二弟這樣的兄弟,也算是無憾。”
“即是如此,大哥就不要有所顧慮。”楚歡笑道:“大哥心中是否在擔心,我將西北軍大全交付在你手中,心中不會踏實?如果大哥真的這樣想,那就錯了,如果說大哥不值得信任,當年我就不會與你結為兄弟。”
“我相信二弟對我信任有加。”裴績嘆道:“可是這畢竟不是……畢竟不是小事,如此重擔,我只怕有負二弟!”
“以大哥的才幹,放眼天下,並無敵手。”楚歡道:“其實我要感謝大哥,如果沒有你,我若為安容一走了之,西北軍只怕轉眼間就要分崩離析,可是有大哥你在,就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當年灜元爭霸天下,無論是西北,還是遼東,他都放權讓風寒笑和赤煉電去攻略,用人不疑,也正是如此,才讓這兩人成為了世之名將。我不是灜元,大哥不是赤煉電,更不是風寒笑,可是我對大哥的信任,遠勝過當年灜元對此二人的信任。”
裴績知道,楚歡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毫無保留,想了一下,起身來,走過去拔出了刀,拿過一隻空茶杯,割開手掌,楚歡吃了一驚,卻見裴績將掌心對著茶杯,任由鮮血滴入進去。
楚歡似乎明白了什麼,走上前,從裴績手中拿過刀子,也割開了掌心,將掌心放在茶杯之上,兩人的血液頓時便都滴在杯中,等到有了小半杯,裴績拿起茶杯,飲了一半,盯著楚歡:“你儘管去,只要我活著,西北軍定然亂不了,大哥等你回來!”
楚歡也不多言,將杯中剩下血液喝下,擦去沾在嘴邊血跡,伸手握住了裴績手,“我一定會回來!”
……
……
武平府城內,楚歡揹負雙手看著身前的羅多和琉璃。
營救自己的親生女兒,自然容不得半點耽擱,楚歡將西北軍交到裴績手中,隨即略作安排,便即秘密趕到了武平府城。
楚歡出兵之後,琉璃倒一直留在武平府,而羅多本是在固城,途中跟隨楚歡一同返回武平府城,見到琉璃之前,楚歡並無透露任何訊息,等到三人相見,楚歡這才將那封信函拿了出來,此時琉璃和羅多一人手中拿著一封信,隨即互相交換掃了一眼,無論是羅多的濃眉還是琉璃細若柳葉的秀眉,此時都已經擠在一起。
“沒有落款,但是我希望你們知道這封信函出自誰手。”楚歡盯著琉璃,“琉璃,這是否是你手下人所為?”
琉璃並沒有立刻回答,細若柳葉的秀眉也沒有舒展看,想了一想,搖頭道:“絕非我手下的人所為,知道六龍舍利秘密的人,心宗八部眾和十六羅漢甚至是三十六金剛都清楚,但是紅龍舍利在你手中,此事卻是知之其微。修羅王和迦樓羅王一直都跟隨我,他們對紅龍舍利的下落也並不清楚,可是就算他們知道紅龍舍利在你手中,沒有我的吩咐,也絕不敢輕舉妄動,更何況修羅王很可能在遼東已經遇害,而迦樓羅王受傷未愈,如今也在武平府城,更不可能前往西北。”
“那有沒有可能是天門道其他人所為?”楚歡神情冷厲。
琉璃搖頭道:“更不可能,天門道六道五門,更不知道龍舍利為何物,便是魯國太子,他其實對龍舍利的秘密也是一無所知。”
楚歡眉頭鎖起,他自然知道,事到如今,琉璃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道理,她既然肯定不是天門道甚至不是她手下的心宗部眾所為,那麼綁架安容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羅多一直沒有開口,似乎是在沉思,半晌過後,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