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五指前,似乎有一條細細的黑線在跳動,頓時間明白過來,黑袍倒也不是用勁氣殺人,那些殺手身體分離,卻是被這條細線割斷,只是這細線極其細弱,如果不是靠得極近,軒轅紹根本不可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饒是如此,卻也還是讓軒轅紹驚駭萬分。
若是以勁氣傷敵,軒轅紹倒也欽佩此人內功修為了得,乃是當今罕見的絕世高手,可是此人卻只是利用五指踩空一跟細線,就能夠殺人於無形之中,這樣的功夫,比之勁氣傷敵更為恐怖。
一條細線,輕若鴻毛,便是一陣風也能吹飛,可是在此人的手中,卻偏偏成了殺人於無形的恐怖利器。
院子中的殺手顯然也被這匪夷所思的景象所嚇倒,敵人根本沒有靠近,可是同伴卻是一分兩段,此種景象對眾人心理造成了極為恐怖的震懾。
黑袍人猛然間手一抬,另一隻手卻已經抓住了軒轅邵的手臂,隨即身體便已經悠悠飛起,經過院子上空,輕飄飄飛過去。
院中有人抬頭,就像是看到一頭蒼鷹從空中一飛而過,速度極快,一瞬間,就已經消逝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梅隴從屋裡衝出來的時候,只瞧見院子裡滿院狼藉,更看到斷成兩截的數具屍首,失了顏色,又瞧見不少人都是呆呆看著夜空,更是惱怒,喝問道:“軒轅邵在哪裡?”
終是有人緩過神來,指著夜空道:“跑……跑了……!”
“一群窩囊廢!”梅隴怒罵道:“還不追!”
可是院中諸人,卻是面面相趣,每個人都從同伴眼中看到了畏懼。
這些人都是悍勇之輩,刀頭上舔血,如今卻都是被方才的景象嚇破了膽。
軒轅紹眼前泛花,只覺得在空中飄來飄去,他被暗箭射中,神志並不是十分清楚,卻隱隱感覺到黑袍連續不斷地從一個屋頂飛到另一個屋頂,雖然手提一人,但是此人腳步卻依然是輕盈無比,踏在屋頂的石瓦上,竟然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前輩……驛館……!”軒轅紹雖然頭重腳輕,但卻還是記著驛館中的部下。
他來到鄭城之後,便帶領著手下上百號人住在鄭城驛館之內,便是玄真道宗也在其中,今次自己在總督府內中了陷阱,心知驛館這邊恐怕也要遭遇不測。
黑袍也不說話,腳下如飛,軒轅紹甲冑在身,身體沉重,可是黑袍抱著他竟似乎不費吹灰之力。
軒轅紹只覺得疲憊不堪,被黑袍抱在肋下,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卻聽到耳邊傳來刀兵交擊之聲,更聽到廝殺慘叫之聲,勉強提起精神,就聽到黑袍低沉嘶啞的聲音道:“驛館被圍,劫數難逃!”
軒轅紹抬起頭,發現自己還是在一處屋頂,居高臨下朝著廝殺聲方向望過去,卻見到不遠處火光沖天,他倒是辨識出來,那邊正是鄭城驛館。
軒轅紹心下發冷,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梅隴計劃周密,下手無情,不但在總督府埋伏自己,也確實調人圍殺驛館內的兵士。
火光之間,只看到驛館外面的街道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人影,心知梅隴既然鐵了心要一網打盡,調往驛館的兵馬絕對不在少數。
“前輩……你既然出手相救,還請您……!”軒轅邵喉頭發乾,說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
“你想讓我去救你那些部下?”黑袍淡淡道:“他們已經陷入包圍,我也已經無力迴天……!”
軒轅紹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但是口中卻有些發苦。
她其實也清楚,這黑袍的武功深不可測,雖然是自己至今所見最為恐怖的高手,但是圍殺驛館的部下數百人之多,黑袍便是武功再強,卻也不可能在如此情況下救出自己的部下。
這幾百人都是盡忠大秦的近衛軍,其中也有不少是神衣衛,可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