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馬而出,居高臨下,俯衝下來。
朮赤臺看到對方騎兵俯衝下來,大聲呼喝,也不猶豫,催馬迎上前去,雖然夷蠻兵對西北騎兵心有畏懼,但是一旦上了戰場,他們依然是最勇悍的戰士,壓住心中的畏懼,口中呼喝的,跟隨朮赤臺向俯衝下來的騎兵迎了上去。
夷蠻人在草原上內鬥不絕,但是作戰方法卻是乏善可陳,最多也就是偷襲以及包抄能夠搬上臺面,並無太多的花樣。
如今偷襲自然是不可能,至若包抄,不被西北騎兵包餃子就是好事,哪裡還有法子去包抄對方,此時卻也只能選擇與對方硬碰硬,這是當下唯一的法子,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西北軍的兵力,明顯是在夷蠻人之上,第一排橫排俯衝下來之後,從山坡後面,又冒出無數騎兵,卻已經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兩翼散開,那明顯是要從兩邊包抄過來,朮赤臺雖然發現了對方的意圖,可是此刻卻已經無計可施,此時倒是確定了一個猜測,那便是此番真的落入了西北軍精心佈置的陷阱,對方在這裡埋伏的兵力不在少數,而他們花費如此心思的目的,當然不會只是為了敲打敲打自己,看樣子是要將自己這支人馬完全吞下去。
朮赤臺自然也發現了對方陣中的那名灰甲將,那灰甲將不叫不喊,只是用手中的長槍做出幾個動作,卻讓西北騎兵的陣型井然有序,變化分明,宛若武林高手出招淡定自若卻又節奏鮮明,又如同潑墨山水般揮灑豪放卻又淋漓盡致。
雙方騎兵都是訓練有素,達到一定距離的時候,雙方兵士都知道在這種距離如果不射箭傷敵,實在是浪費,夷蠻騎兵自小就能騎善射,幾乎每一個人都配備了馬刀和長弓,賓士之間,挽弓射箭,而西北騎兵卻也不甘示弱,雙方尚有一段距離,人馬沒有接觸,雙方的箭矢卻已經率先接觸上。
羽箭如同飛蝗般在空中發出嗚咽之聲,兩邊陣中,很快都傳來慘叫之聲,人馬墜地,刀甲鏗鏘,鮮血瞬間便染紅了地面的積雪,一輪箭矢過去,雙方距離越拉越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換弓拿刀,揮刀迎上,人喊馬嘶之中,只是轉眼間,兩股洪流便即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刀光如影,慘叫連連,呼和聲、慘叫聲、撞擊聲以及戰馬的悲嘶聲瞬間交織在一起。
朮赤臺在衝鋒之時,便已經盯準了對方一馬當先的那名灰甲將,對方那灰甲將看起來並不魁梧,體型與自己相比相差甚遠,但是他卻能瞧出來,那灰甲將乃是西北騎兵的首領,西北騎兵就是在他的指揮下發動攻擊,朮赤臺未必知道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但是卻明白,如果能夠斬殺灰甲將,極有可能扭轉局勢。
草原上的內鬥,往往首領被殺,群龍無首的狀況下,即使人多勢眾,也會瞬間崩潰,朮赤臺有這樣的經驗,下定決心要斬殺那灰甲將,他心裡很清楚,如果不能扭轉局勢,今日的結果只怕是毀滅性的,便是拼上一命,也不能讓這樣的結果發生。
亂軍廝殺,慘烈血腥。
朮赤臺揮刀砍出一條道路,已經是逼近到那灰甲將的身邊,猛然間大喝一聲,長身而起,一刀向那灰甲將劈了過去。
他這一刀,那是拼了全力,幾乎是無間不摧。
他覺得這一刀下去,對方就算是鬼神,那也沒有幸免的道理。
他就如同一頭咆哮的猛虎,長刀劈下,便如晴天閃電般的快捷猛烈。
灰甲將自然是早就發現朮赤臺要對付他,嘴角泛起一絲譏嘲,喉嚨裡發出一聲低喝,手中的長槍已經直刺而出,他出槍的招式平和中衝,看起來並不迅疾華麗,只是朮赤臺手中大刀距離灰甲將頭頂還有半臂距離的時候,灰甲將的長槍已經刺到朮赤臺的胸口。
朮赤臺胸口的血液那一剎那似乎凝結,這看起來並不起眼的灰甲將,槍法看起來也算不得有多霹靂高明,可是重劍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