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這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這小五子是徐老太爺的兒子,看向琳琅,畢竟蘇家與徐家是舊相識,琳琅應該對這小五子的情況有些瞭解。
只是意外的是,琳琅卻是微微搖頭,表情告訴楚歡,她對此人似乎並無什麼瞭解。
楚歡大是意外,暗想徐家是雲山數得上號的富賈人家,而且蘇家與徐家有過交往,怎地連琳琅也不知道這小五子的情況?
旁邊一人聽徐老太爺這般說,忙道:“大伯,老五的情況,您老也不是不知道,真要瘋起來,那是六情不認,去年老三以為不妨事,進去之後,雖然沒有被他打死,卻也受了傷,一直都今天,都再也不敢過來……!”
“開門!”徐老太爺一聲冷喝。
幾人都是有些尷尬,但是卻也不敢違拗,無可奈何之下,一人小心翼翼上前去,開啟了門鎖,徐家長子則是和另一人一起取下了纏在門上的門鎖,徐老太爺正要上前,徐家長子已經小心翼翼道:“父親,依兒子的意思,還是小心為是,要不……要不找幾個人來,若是老五真的發瘋,也好……也好阻攔……!”
徐老太爺卻是不理,徑自上前,徐家長子無可奈何,只能小心翼翼推開門,楚歡跟在徐老太爺旁邊,見到大門緩緩被推開,很快,卻見到院子之中站著一個人。
看到那人一身打扮,楚歡倒是有些驚訝,只見到院中那人披頭散髮,可是卻穿著一身盔甲,手中更是橫拿著一把大刀,盔甲其實已經是殘破不堪,便是連那把刀,也已經鏽跡斑斑,乍一看去,那人就如同從戰場上剛剛戰敗逃往的兵士一般。
此時那人低著頭,披散的頭髮垂下來,擋住了他的臉龐,右手握刀,橫臂而起,刀身與手臂連成了一線,看上去那姿勢倒也是威風,只是楚歡卻感覺這人倒似乎有一種身處戰場準備與敵廝殺的模樣。
“小五子,放下刀……!”徐老太爺拿著刀,顫巍巍走上前,臉上滿是痛苦之色,“這裡沒有妖魔鬼怪,沒有人要害你,你放下刀,這是你的家,我是你父親……!”他話聲未落,那人卻猛然抬頭,楚歡只覺得寒光一掠,卻是發現,眼前這人竟然滿臉鬍鬚,黑漆漆一片,顯然是很久沒有剃過鬍鬚,而他那一雙眼睛,卻是冷厲的可怕,但是楚歡卻敏銳地察覺到,在那人冷厲的眼眸之中,卻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和驚怕。
此時那人的目光一掃而過,落在了徐老太爺的身上,徐老太爺一步步靠近過去,徐家長子幾人雖然跟了進來,但都是小心翼翼,顯得十分緊張。
徐老太爺聲音溫和,勸說那人放下刀,那人表情看上去十分僵硬,但是在徐老太爺溫和的聲音之中,眼中的冷厲之色舒緩了不少,握刀的手臂也緩緩放下來,刀鋒最終指向了地面。
見得此景,徐老太爺似乎鬆了口氣,楚歡的目光,此時卻是落在那人的盔甲和大刀上,殘破的戰甲雖然早已經沒有了曾經的冰冷光彩,但是大體輪廓卻依然健在,而那把大刀雖然鏽跡斑斑,但整體卻還是完好無損。
楚歡一開始只是若有所思,但很快,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終於抬頭看向對方,猛然之間,瞧見那人眼中厲色再起,心知不妙,叫道:“小心……!”卻已經聽到那人又是一聲怪叫,本來放下的手臂,驟然抬起,手中大刀卻已經是臨空照著徐老太爺劈了下來。
琳琅等人都是驟然變色,雖然大家都看到那把刀已經不再鋒利,可就算如此,這一刀砍在徐老太爺的頭上,徐老太爺也斷無活命之理。
徐老太爺卻是呆住,他似乎也沒有想到那人真的會對他舉刀。
那人的劈刀的動作顯然十分純熟,從提臂到下劈,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看出門道的人,一眼便即能夠看出這是最為純粹的軍中刀法,是軍人在戰場上搏殺的基本功夫,雖然簡單,卻乾脆利落